颜盛到前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将军抓耳挠腮一副坐不住的模样,而那位先生发须花白,眉清目正,神态之中自有番不敢冒犯的凛然。
只是看莫将军的眼神充满了看不成器学生的恨铁不成钢。
在这种目光下的莫将军居然想到了儿子面对老师总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以前就一个想法:这不成器的孽子!居然这么害怕老师?老师是能吃人还是怎么着你?
可换成了自己他就明白了为啥自家孽子会畏畏缩缩,这种威严先生比战场上的敌人还要可怕无数倍。
最起码敌人的话他听得懂吧?最起码敌人不会提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吧?最关键的是这问题他还都答不上来,每次回答不上来先生就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都回答不上来。
莫将军表示头疼,等看到颜盛他情不自禁松了气,神情放松了很多,同时几乎是迫不及待起身去拉颜盛:“来来来,颜先生快坐下。”这位余先生主要是为你来的,所以就交给你解决吧。
颜盛开始没想到莫将军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他的性格吗,也就由着他动作同时笑吟吟看向了不苟言笑的余先生。
余先生最开始是听学生们说这位先生不仅博学多才、温文尔雅还生的十分好看,可他只认为是学生们年幼,哪见过许多人呢?可如今见面他才明白学生们单就相貌上的夸赞半点没有做假,想来他这生不知见过多少钟灵毓秀之人,可竟是无人可以同眼前这人相提并论。
别管年龄大小,人都是喜欢美丽的人事物,所以余先生居然更多了两分亲近之意,他拱了拱手:“是老朽冒昧了,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颜盛同样拱手,行晚辈礼:“哪里,能见到余老是我的荣幸。”
老者庄重肃穆,自带令人畏惧的先生光环,少者青衣磊落,言行举止是清雅方正。夹在中间的莫将军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们哪一个都是学富五车就只有自己字都不认识多少。有心要走可又觉得自己身为主家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人觉得待客不周?
再说余先生和颜先生第一次见面估计会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气氛尴尬,他也能在其中周旋不是?这么想,莫将军也就坐了下来,同时忙替颜盛倒了杯茶:“先生请。”
颜盛笑着致谢,抬手啜饮一口。远看就觉得气度非凡,是天底下难得的人物。近了越发觉得如此,竟让人生出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只怕人生白来一遭的念头。
余先生时之间只想和这位促膝长谈,品茶论道,然而抬眼又看到了对面的莫将军,对方端起杯子,口气喝完了这杯雪松茶。
喝完了貌似还有些嫌弃的咂了咂嘴。
余先生心头火又生了起来,要知道这雪松乃是雪落之后茶农于月中采集而来,只取一点嫩尖,因留冰雪之清才得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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