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与此同时对他们好感度顿时升了几倍,弟弟的同窗不仅长的好看,还那么亲切好相处。
他家弟弟性子冷,能认识这些朋友挺好的。
但等陆大哥端着洗衣盆一走,原本还勾着陆子渊肩膀的莫向文立马松了手,谁不知道陆子渊素来不爱与人接触啊。
陆子渊转身看他,还是狭长冰冷的眼,削薄的唇,但是似乎哪里不一样了,陆子渊一字一句道:“谢谢。”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莫向文、何守正和诸清其实有点像,在不是自己关心的事上都没心没肺,也就单纯觉得陆子渊是因为刚才他们帮他解释而道谢。
赵思源是隐隐约约懂得一点,真正明白了他心中谢意的反而是夏承安。
后天的教育培养让他极为擅长换位思考,推己及人,如果他是陆子渊也会感激莫向文他们。
夏承安笑着没有说话,显然因为这个小发展双方再看彼此都亲近了不少,他们居然都开始谈论课业了。
夏承安刻意走得慢,将自己落到最后:人生第一次出城踏青当然要轻轻松松的,谈什么功课,坏了兴致。
几个人显然聊得开心,忽然听得莫向文感慨道:“以前我还挺不愿意搭理你的,毕竟你一直都是我的对照组,每次先生批评完我都得夸下你。”
继而是诸清和何守正肯定的声音:“那可不,天天埋头苦读,跟你一比我们真就不学无术,要是我们再不要脸点真得去找你麻烦。”
夏承安:……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不用把这种想法说出来。
大家君子之交不好吗?你们这样让陆子渊怎么回答?
陆子渊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倒也不是埋头苦读,我很多时候是在抄书赚钱。”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哥哥嫂子抚养他长大,省吃俭用送他读书。哥哥只比他大了十岁,却已苍老如父辈,嫂子更是吃苦受累,没享过什么福。
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又怎么能理所当然的用兄嫂的血供养自己?他字写得好看,值些钱,不仅不必再向兄嫂要钱,也能补贴一些家用。
陆子渊不觉得有什么,他不偷不抢,凭着自己的双手赚钱别人要说他沾染铜臭就随他们说好了,这天底下衣食住行哪个离得了铜臭,这众生奔波劳累不过图几两碎银。
但是因为莫向文此前给予的、难得的友好和尊重让他居然有些心中不平,倘若莫向文他们不能理解那整个国子监还有谁能理解?虽然即便没人理解也无所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