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走出那道房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他站在二楼的连廊上,忽然有些茫然。
门口的小丫鬟投过来一点嘲讽又厌恶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他在陛下就寝的时候被赶了出来,柳眠轻轻将一层面纱往上提了提,垂眸走开。
男人偏瘦削的背影,竟然有点苍凉的意味。
窗外的月亮很漂亮,因着过几日就是中秋,此时将近一轮满月,高高的悬在天上,把周围都渲染的清冷孤寂。
他的房间离女孩的房间很远,以至于他足足走了半刻钟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昏暗的光线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可柳眠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只是安静的点开一盏油灯,淡淡问了一句,“来了?”
来人并没理他,甚至连寒暄都懒得,“郑一呢?现在联系不上了,怎么回事?”
“他联系不上,跟我有什么关系?”柳眠淡淡抬眼,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倒了杯茶水喝,一身水墨色的衣裳沾了些欢爱的气味,他微微皱起眉毛,干脆脱下了外衣。
“给你传信后,他去哪了?”黑衣人上前一步,语气中显然已经有了怒意,“你不知道?柳先生这个态度,是想造反吗?!”
“你不用拿话压我,”柳眠轻轻皱起眉头,“我确实不清楚,你让我怎么说?该做的我都做了,还要怎么样?”
黑衣人沉默良久,一双露在外面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到最后终于是冷哼一声,随手扔了个精致小瓶子过去。
小瓶子在空中画成一道曲线,被柳眠完美的接入手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着玉石的瓷瓶,微微垂下眼睛,暗暗收紧了那抓着瓶子的手。
黑衣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在翻窗而走之前,扔下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这个月的解药。”
柳眠面无表情的打开那小瓶子,将里面那颗黑色的药丸吞入口中,甚至都不需要混着茶水便直接咽进腹中,极致的苦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可男人的身形甚至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在做出吞咽的动作时,轻轻皱了下眉。
因为柳眠这桩事,池汐烦躁的很,可是撇去心理上那么一点不舒服的情绪,这场性爱倒是恰到好处的缓解了这么多天素着带来的不满足,她有点倦怠的伸了个懒腰,干脆早早的就寝了。
可是老天偏不能让她如愿,越是在身体极度疲惫的时候,就越是要把她拎起来,从心到肝的虐上一回。
这一次,她又看见了那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重新活了一回,她和原主共生的情感更加强烈,似乎好像,她们本就是一体。
这是顾亦尘和原主之间最后的故事,也是结局。
顾亦尘和池汐远方后,就像是陷入了热恋期的小情侣,整日里都腻在一起,甚至池汐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对床笫之事更加着迷的,不是那个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开荤的老男人,而是这个才刚及笄的小姑娘,甚至好几次顾亦尘本人都露出了有些惊异的表情,似乎是对她的开放和大胆表示震惊。
故事里的池汐脸皮可是厚的很,一到夜里就拉着她的夫君朝着那床上去,甚至有时天还没黑,两人已经开始咿咿呀呀的做上了那等事,不得不说,在性事上,他们俩倒是和谐的很。
池汐像是被逼着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活春宫,看的她心里痒痒的,那些尺度大到她不由得咋舌,脚趾尖都不好意思的蜷缩起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守丧的三个月一过,池汐立刻下了圣旨,她和顾亦尘成婚的典礼即刻举办,日子定的很急很急,就在两周之
后。
有人说丧事之后紧跟着婚事,未免对先帝也太不尊重了些,池汐听后也只是笑了笑,仍旧开开心心的准备着典礼上的大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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