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伤口这件事,属实是一门学问,更何况是严重到危及性命的程度,她拿着沾了酒的布料在外侧擦了擦,却不知怎么带下了一块碎肉来,吓得她心脏都是一停,也跟着发疼。
柳眠他,绝对是痛昏过去的吧?
血肉模糊的场景看的她直犯恶心,对面那人却好像很自然,甚至还有闲心伸手探探雨水,她那把镶嵌着七彩宝石的匕首隐隐反着光,就别在腰上,紧紧贴着身体。
“其实我还有挺多问题想问你的。”池汐忽然开口道。她仍旧在专心的清理柳眠的伤,嘴上却试图转移开注意力,好让血腥带来的恶心感不那么浓重。
“正常。不过我这个人脾气一向不好,不是很喜欢给人答疑解惑。”程若清不客气的扔过去一句话,连头都没回。
池汐干脆忽略了她这种态度,只自顾自的问, “我记得上次见到你,你说你回不去西月国。但如果没记错的话,代表你身份的玉佩还在我的人手上,你现在这是,回去了?那又为什么帮我?”
“……行吧,姑且就只回答你这一个。回不去是真的,想了想也没必要回去,后来瞧着这边生活也能不错,干脆就到处乱逛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规矩。谁知道刚好赶上政变,又碰上了你这么一只可怜的小羊羔。正好姐姐我今天心情不错,顺手捞你一把。”
“也就是说……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废话,老子要是和他们一伙,还用得上理你?”程若清有些不耐烦,脚尖无意识的踢了踢一旁浸了水的枯叶,溅出一些泥水来。
“你好歹也是个皇女,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啊?”
这件事属实让她疑惑,她本以为程若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变数,但现在看来,似乎还能为她所用?
虽然用这样的人办事本身也有很多不确定性。
程若清嘶的一声,“我说你有完没完?都说了老子只回答一个问题,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池汐抬起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虽然这乌漆麻黑的一片,对方可能也看不出她这个茶里茶气的表情,不过此时不问,等雨停这神出鬼没的家活跑路了,自己可是想问都没地方问。
“就再问两个行不行?”她伸手借着雨水把手上的血污洗干净,勉强算是把那伤口处理干净。至于剩下的她也看不清楚,只能等天亮以后再做打算。
只能希望说,他夜里不会再发烧——虽然看情况这恐怕也只是个奢求。
程若清粗声粗气的,“就一个!再多问老子就揍你!别以为你是个小姑娘老子就会心软。”
一个就够了。池汐斟酌一番,小心的开口,“政变这件事、还有以前栯川花的事,主谋都是你们西月国皇室的人,对吗?”
一片黑暗里,程若清犹豫许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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