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人喝醉了,埋在臂弯里,沉沉睡去的侧颜,绯红柔软的脸颊,散落腮边的乌黑发丝,一副面带桃花醉态可掬的样子。
一笔未停,一刻未歇,程冬一连速写了三张。
才犹豫停顿了下来。
最终还是收手了。
他没有画出来他十八岁生日最动人也最隐私的那一刻,感觉那个画面,只能是他脑海里的私家珍藏,而无法落在笔尖上。
仿佛画出来,就失了真,既缺了点悸动难忍,也少了点回味绵长。
如果落在纸面上,那一刻就凝固成了单一的视觉效果。可那一刻如果放在心里,会是生动而立体的,有心跳的声音,有柔软的触感,有滚烫的温度,有诱人的芬芳。
更何况他只是画林夏遥熟练。让他画自己,那也太艰难了。
喷完了定画液,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历史书的封皮后,程冬忍不住,最后又拿食指在画面上轻轻勾勒了一遍。
少年惊心动魄生死时速一般地走完了他十八岁生日夜的种种任务,幸好没人进来看一眼两孩子学得怎么样了。
直到晚上十点半,林重岩和夏清帮忙收拾好了饭厅,过来敲门喊道:遥遥,回家了。程冬生日呢,你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再学。
已经在自己翻看数学一模试卷的程冬回过头去,一脸无辜地解释道:遥遥已经睡了好久了,应该是醉了。
林重岩和夏清闻言一愣,走进来一看,还真是睡着了。
遥遥?林重岩也有点不可置信,凑过来闻了闻,酒味不重啊!我记得就喝了一杯?
嗯,我看着她呢,没让多喝,一杯都没倒满。夏清也是知道女儿怕冷,才让她跟着喝了点红酒,有点发愁,这怎么回去?喊起来?
没事,还行吧,就这么几十斤的。林重岩同志感觉自己跑野外抗的设备行李都比自家女儿重些,直接弯腰下去,把林夏遥整个兜了起来,啧,睡着了感觉还挺乖,都不舍得让她长大了。
还得上楼下楼呢!你还喝了那么多!还是背着她吧,不然你抱着她你都看不到路!夏清阻止了这危险的行为,摔着你没事,摔着遥遥了呢!
啧!我摔了怎么就没事了?有了女儿忘了老公!林重岩嘀嘀咕咕地把怀里公主抱的女儿又放下了,在夏清的帮助下背了起来。
程冬看着看着,突然感觉自己手痒,怀念起那个林夏遥老是往他背上窜的小时候。然而他又不可能直接说:林叔叔我替你把遥遥背回去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