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不仅是表现他爱她,他还即将救赎一条多疑的混乱灵魂。
缪言想过,他们需要口头交谈什么才能开始呢?比如我们该怎么做,比如我好兴奋,又比如我爱你?
说实话缪言现在一个都讲不出来,因为所有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她要尊重她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吻他。
但不太顺利,因为她没忍住,先吻上了殷延,而后果是她的指尖颤抖地根本解不完她的针织外套仅有的叁颗扣子,可她迫不及待想要让殷延看看她的身体,让殷延看看曾点燃过他的欲望火焰的身体,就在秋日的白天,这样阳光明媚的白天。
或许白天会把她照得更加好看一些,更加清晰一些。她希望自己在殷延面前能更加好看一些,然后把自己的模样,也如同殷延在她心里那样,刻在他的脑海里。
缪言希望殷延永远别忘了她,永远都能含蓄热烈的爱着她。她怕她承受不了狂喜以后的悲伤,她不愿意她的灵魂再一次受到人类的胡搅蛮缠。
她把她的针织外套从肩头扯下,挂在了腰间,这让她暖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殷延和缪言的桃色秘闻应该是缪言吊带长裙下藏着的黑色蕾丝内衣和被内衣勒住留下的红痕。缪言的内衣很薄,殷延的手抚上去的手感并不做作,仍然还有饱满的柔软。双乳之间的隐秘沟壑看上去充满了温柔成熟的肉欲感。殷延见过很多性感女人,生活里,网上,她们也大方的袒露自己的身材,露出性感的乳沟,但只会给他带来咄咄逼人的生硬感,你无法承认她们不性感,她们都很美丽,比缪言还美丽,但殷延的取向决定他注定会沉溺在缪言的怀里。
缪言身上没有一处带着攻击性,每一处的线条都是温柔的内敛的。而与她脸蛋相同的,她的身体并不明目张胆地表达我要诱惑你的意思,却在缪言的举手抬足间,让殷延徐徐陷入温柔乡。殷延的视线移到她的身体上,手指就不自觉地滑过背脊解开内衣扣;当内衣从胸口落下柔软的酥乳渐渐露出它所有的模样时,手指就忍不住拈上淡淡红晕上的一颗朱砂豆。
缪言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激得身体蜷缩,嘤咛了一声,贴在殷延身上,不禁扯住了殷延的衣服,轻轻地问殷延,“怎么不脱衣服?”
殷延很难承受缪言沾染了情绪的娇媚眼眸盯着他,尤其是衣衫半褪,肉欲迷人的样子。缪言环上了他的脖子,凑到他脖间,殷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等着她;她却衔起了他的项链,微微扯了他一下。就是这样虚无地一下,却能把殷延拉近数厘米,缪言轻吻了他耳下的脖颈,对着他的耳朵说,“脱。”
……
第一次总是生疏凶猛的,而赤身裸体见面带来的紧张羞涩刺激了一次又一次大脑皮层来分泌多巴胺。用爱加持,无论多么斯文的男人在床上会变成野兽,无论多么矜持的女人在床上都会变成欲女。狂妄自大的人类,在性的极乐世界里几乎立刻缴枪投降。
他们在落地窗旁边做爱,阳光灿烂地让缪言睁不开眼睛,但她想试着努力睁开,看看耀眼的太阳。
好像眼前出现彩虹的光圈了,缪言想。
上帝在照亮这个操蛋的世界,在白日粉饰一切,让人间在这个萧瑟的十一月也沾染了生生不息的烟火气。上帝可真是伟大,让光拥有如此不凡的能力,所有人都向往着它,祈求上帝让他们变成光。
缪言不知道殷延射了几次,也不知道她自己高潮了几次,在浴缸里回忆的时候她只记得殷延一直在重复我爱你,可她凑不出力气去回应殷延的示爱,甚至连抱着殷延都做不到。她只能在心里面回应他的爱,无声地在心里呐喊我也爱你。
场面一度是欢愉疯狂的,他们两个偷吃禁果的凡人凶狠地想把自己的灵魂嵌进对方的灵魂里,头也不回地跟过去没有对方的岁月再见。
最后,缪言瘫软地像没有骨头,赤身裸体的贴在殷延的身上。真好啊,殷延还抱着她。
后来缪言就睡着了,殷延帮她擦干抱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光没了,只有残缺的夕阳弥留在城市边缘。
殷延喜欢这个浪漫的白日,他还祈祷了,希望这个白日没有尽头。可是终究是日落了,城市亮起了千家万户的灯,大概有缪言的,可是没有他的。
他偏爱白日,黑夜除了成为焰火的丝绒幕布,几乎一无是处。他在黑夜无法凭天光勾勒缪言的轮廓,人造光冰冷无情毫无生气可言,这是殷延曾经厌恶的。
嘲讽的是,他现在不得不感谢人造光,能让他看见夜晚缪言的样子。无所谓了,他的厌恶在现在不堪一提。但他还是在深深地看了一眼缪言后,拉上了灯。
殷延想,来日方长,现在我们可以在漫漫长夜里拥抱,用身体去感受光降临前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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