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留活口。」安德扯开Beta的衣襟,从中搜出一只款式传统的对讲机,一把柯尔特枪和几枚9的子弹。
「可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想自己的家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这种时候你倒显得高尚。」安德有些惊诧地打量着他。
「随你怎么想。」朗尼舔舔嘴唇干涸的死皮,面无表情地笑了。「我是医生,只谋财,不害命。」
「可你现在不是医生了。」
朗尼骄傲地看了少校一会,湛蓝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失落。
「至少我也曾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站在希波克拉底的肖像面前,郑重地宣誓过。」
然后他悄悄垂下眼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却有些僵硬。
安德读不懂朗尼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到底感到快乐,悲伤,或着遗憾?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非常冷情的人。」少校也僵了几秒钟,「下手果决,心狠手辣。」
「你说的没错啊。」朗尼不屑地扬起脸颊。「我本来也是。」
「冷情的人也会同情别人?」
「听着,安德。」朗尼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是编码组装的程序,不是一堆零件构成的机器人,更不是流水线批量制造的仿生品。我不杀人,既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出于悲悯,而是因为我是人,和你们一样,有着最基本的共情能力。共情不代表怜悯。就算我会为了某些事情或目的,将刀锋凑近一个人的胸膛,也绝不会僭越生命的底线,将利刃插进那个人的心脏。」
明明,明明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实现还未完成的梦想;可命运却偏偏把他放到某个不该存在的地方,用枪逼迫着他走下去,与初衷背道而驰。但就算是这样,就算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至少他还能偶尔转过身去,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如果杀了人,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头之机了。
「所以安德少校。你想杀他,我不拦你,除非他活着能给我创造价值。如果你实在想让他咽气,现在就带着这个Beta,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我一点都不想卷进这场政治的斗争中,更不想让他的血弄脏我的屋子。」
「是吗?」安德耸了耸肩。「你这么说我倒是更好奇了。」
「你好奇啥?」
「我想知道你救我是图什么呢?」安德重新坐回朗尼的身边,十分优雅地翘起左腿。
朗尼奇怪的看着他。
「不会是图我长得帅吧?」
朗尼的脸颊瞬间涨红,毫不留情地把Ala踹下了床。
「我当初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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