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注意力,阮落闭上眼睛开始背剧本台词。明天所几场戏,大部分镜头,都是属于他的。阮落在脑海里调度镜头,练习微表情,过度的专注,让他暂时忘了害怕,不知道多长时间,忽然一个声音啪的一声,在静夜里异常清晰。
阮落心里一惊,耳朵跟着竖了起来,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在阮落全身紧张,开始默念自由民主和谐时,黑暗中响起老鼠的吱吱声。
阮落的心放回肚里。在这个阴气沉沉让人浮想连篇的地方,老鼠现在是自己人,是同盟。是热血动物,阳间生物。而不是别的什么灵异鬼怪。
阮落的耳朵跟着老鼠跑来跑去,渐渐地开始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意识也跟着朦胧起来。
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挺好,就这样一觉到天明,也不用担惊受怕,是再好不过了。
恍惚中,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而来,带着让人熏熏欲醉的暖意。
阮落的眼皮发重,意识模糊,这里有人在上香?不对。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这香有些暖意却并不浑浊,和日常寺庙里的种类也不相同,是剧组阿姨过来打扫时燃过的麝香?
阮落意识更加往下沉沦,身体却有些微动。身上如同一股力量压了下来,在一些地带缓缓移动。
阮落糊模的意识中,那是一只有着长直手指的手。
阮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梦中的那只手滑动缓慢,让人觉得并不是因为体贴温柔,倒像是在确认属于自己的每个邻地。
二十二岁,没谈过恋爱,没有任何男女朋友,甚至连暧昧对象都没有的阮落,对诸如此类的梦境并不陌生。现实有多寡淡,梦境里就有多狂放。
正如现在。这股力量不知什么时候变了节奏,直接而又大胆。
阮洛听到几声自己喘气声,又沉又急,似乎还夹杂着抽泣声,声音回响在耳朵里,很委曲,像是被人欺负到哭,但又有些说不出明状的撒娇,像在求饶。又可怜又可爱。
只是忽然受惊般,阮洛从梦中惊醒。张开眼睛,四下漆黑一片,似乎还听得到琐琐碎碎的老鼠跑动,以及啃木头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做这种梦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阮落想微微挪动一下自己长时间捆绑的身体,但下一刻,整个人便僵住了,冷汗涔涔而下。
那个因他醒来而停顿了两秒的探求,此时又开始继续,并带着明显激烈的节奏。
只是阮洛已没有刚才的释然与享受,他闭了闭眼睛,猛咬自己的舌尖,疼得他几乎要一跃而起,但那股力量依然存在他身体里。
这不是梦,也不是非现实。他的身体现在正承受着一个无形的力量。如果非要给个力量赋予一个形态,那是一只有着长直手指的大手。
阮落听到一个声音,过了会儿才明白,是自己牙齿在磕碰,而片刻前还上扬的激情也萎了下来。
阮落听到外面人声喧哗的时候,已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股力量中途也停止过,精神极度紧绷的阮落也因为受不了,睡着过。但那股力量,隔不了多久,最终又会再次回到阮落身上,让阮落发出哭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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