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秘书反应了几秒才觉出小沙总在意的点,失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小沙总轻推开他的手,背过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这世上谁能够猜得透向秘书的想法啊。”
这句话未免有些阴阳怪气了,向秘书知道小沙总或许还在生气,没办法,自己惹急的人还得自己好好哄着。
他跟着来到办公桌边,看到还带着蒸气的饭盒:“您准备吃饭?”
“是啊,一起吧。”小沙总皮笑肉不笑地依次打开桌上的饭盒,开始介绍菜式,“这是酸菜碌鹅,这是深井烧鹅饭,这是法式红酒鹅肝——老宅的孙师傅做的,别浪费了。”
每一个鹅字都加了重音,且口形极其夸张堪称咬牙切齿,听得向秘书心惊肉跳:“您是在怨我没有第一时间和您坦白吗?”
小沙总拿筷子夹起一只鹅腿,拿尖利的犬齿狠狠撕下了一大块带了脆皮的肉,表情狰狞:“我不该生气吗?”
小沙总的确很气向秘书瞒着自己,但他却能理解向秘书的做法和犹豫。就像自己不愿意轻易袒露真实爱好一样,每个人都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并选择逃避和延缓的瞬间。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气总是在精确计算自己反应的向秘书,还是气通情达理帮秘书找好借口的自己。
“您该。是我没能照顾好您的情绪。”
“一开始觉得您慌张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就想多捉弄您几下。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在我这里,您的每一个反应都不是洋相。”
说完,向秘书倒着比了个V,食指和中指的第一关节缓缓倒向了桌面。
对于向秘书的变相下跪,小沙总直接拒绝收货:“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虽然自己意外爆过马,但他有很强的直觉,向秘书一定在这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向秘书坦白说:“从您落水那次不小心听到您洗澡放的歌之后。”
小沙总顿时想要掘地三尺把自己的老脸扔下去深埋地底,太折磨了,自己居然从那么就之前就开始反复社死。
他颤抖着嘴唇,像是临终之前不肯断气的严监生那样伸着两根指头。真想倒退回那个落水的晚上,然后拿这两根指头戳瞎向秘书的眼睛、捅穿他的鼓膜,从源头上根本解决问题。
秘书不在身边的小沙总其实并不清闲,巨大的工作量让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梳理和秘书乱成交通网的关系。逃避并没能让小沙总心里舒服一些,他天生是驰骋草原的雄狮,向来只有拿爪子摁住猎物的份,却不曾想,自己奔跑的广袤土地不过是别人圈起来的一片饲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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