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余光瞥了眼黑屏的手机屏幕,这才肯正眼看季殊容,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去哪了?”
季殊容笑了下,语气稀松平常:“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他没再继续说,江景也没再继续问。
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会保留隐私,更何况他们还没好到那个地步。
原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季殊容一把拉住抬腿要走的江景,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等我?”
不说他还忘了。
江景扫了眼周围,天色已晚,酒吧的客人多了起来,不远处沙发上坐着几个闹嚷嚷的年轻人,各种难听的脏话传进江景的耳朵。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个清净地不算容易,最终江景带着季殊容去了后厨。
两人面对面站在角落里,脚底下还摆着几个箱子。这个地方既听不见外面的喧嚣,也不易被引起旁人的注意。江景这才放下心,手伸进口袋,摸出那瓶药。
季殊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一见他手心的瓶子就反应过来,笑道:“我说这东西怎么不见了,还以为丢在了别的地方,原来在你这儿啊。”
他语气随意,好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江景皱眉道:“这是安眠药。”
季殊容点头:“是啊。”
江景神色有些凝重:“你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好笑,季殊容忍不住弯了嘴角:“那上面不是写着适应症嘛。”
就是因为写着适应症才问的。江景没跟他嬉皮笑脸,依然拧着眉:“你是什么症状?失眠?”
“对啊。”季殊容一脸理所当然,“失眠不吃安眠药吃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因为睡不着才吃的。”
“谁担心你了。”江景咕哝一句,把瓶子塞进他手里,“拿好了,别再弄丢了。”
明明年纪比他小很多,现在却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季殊容看着他乌黑的发顶,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不会以为我要吃安眠药自杀吧?”
江景目光一闪,用表情告诉了他答案。
安眠药这种功能较为极端的药物,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写的“危险”。谁会没事吃安眠药?万一一不小心吃多了怎么办?
季殊容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嘴唇一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说:“不会的。”
就这么轻飘飘的三个字,听起来像是随口安慰,江景悬了一天的心却莫名落回了原位。
他眉目微微舒展,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若无其事道:“不会就不会,这玩意还是少吃,据说会上瘾。”
“是挺上瘾的。”季殊容存心逗他:“要不你也来一片?”
江景撇撇嘴,啧声道:“不要,我睡得着。”
季殊容笑笑,把瓶子收进口袋,手指忽然碰到了另一个东西。他眉梢一挑,把东西握进掌心,攥成一个拳头给江景看:“猜猜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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