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伴随着强烈的安眠作用,季殊容睡得昏昏沉沉,任由他动作。
江景来来回回折腾好几趟,烧总算退了一点。
下午季殊容一直没醒,江景几乎没见过他睡这么沉的样子,有好几次忍不住伸手探他的鼻息。
呼吸滚烫绵长,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地轻抚过他的手指。
季殊容侧着身子睡,露出来的半张脸带着病态的潮红,嘴角紧抿,看起来有些冷漠疏离。
印象中他一直是笑着的,好像对什么都游刃有余,好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江景很难把“脆弱”这个词和他联系起来。
可一旦联系在一起,就会让人有种无法言说的心疼。
江景静静地看他一会,半晌后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他蹲在沙发旁边,收拾刚才找药翻乱的抽屉。他把四处滚落的瓶瓶罐罐捡起来,凝眉端详一阵。
瓶子有大有小,里面是些五颜六色的药片和胶囊,瓶身上是些江景看不懂的文字。还有一些药片,不知道是些什么药,零星空出几个格,保质期已经过了好几年。
江景心里有些疑惑,一边收拾一边想着等季殊容醒了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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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空气寒凉且清新,屋里却昏暗闷热。楼下驶过一辆疾驰的摩托车,轰鸣声透过玻璃隐隐约约传来。
季殊容缓缓睁开眼,昏沉的头脑已经清醒了不少。
房间没开灯,四周一片静谧。
他眼尾是烧出来的微红,声音干哑得不成样子。
“江景。”
很轻的一声,宛如低喃。
正在客厅倒热水的江景却莫名感应到了什么,一晃神,差点被开水烫到手指。他手忙脚乱地把热水壶放下,悄无声息地扭开卧室的门,探头看了一眼。
季殊容正要翻身下床。
江景脸上浮现笑意,松了口气走过去:“身上还难受吗?”
季殊容刚迈下的一条腿又收回去,摇了下头:“不难受。”
江景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意识到刚才季殊容是想下去找他。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瞬间酸软一片,眸光跟着柔和下来:“再睡会吗?”
季殊容好像很累,“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江景给他盖好被子,抽了张纸擦擦他额上的汗,在他身旁半躺下来:“我陪着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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