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好,他自己没提,江倾晏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倦补足了觉,又被姜汤暖了身子,此时精神大好,立刻起了身。
“走!”他对着江倾晏道。
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冷了,江倾晏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白倦,那棉袄很厚实,袖子长了一整截,包裹得白倦密不透风,看上去活生生胖了二十斤。
白倦举止都笨拙了起来,但他不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满足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可他不是,另一个人是。
白倦身着一身黑色风衣,显得格外高挑潇洒,只是酷则酷矣,但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的样子。
尤其是配上手上的纱布,更加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
白倦问:“你确定这样出门?”
江倾晏反问:“你觉得合适吗?”
白倦还闻到了江倾晏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一个鼻塞都闻到了,想必喷得量还挺大。
白倦说:“你不冷就合适。”
剃个头还挺有仪式感。
说着江倾晏推开门,被寒风逼退了几步,立刻发现了异常之处——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这里地处南方,下雪算是稀罕事,上一次下雪还是两年前。
薄薄的初雪已经在草地上积了浅浅一层,漫天飞舞着晶莹的雪花,白倦双眼放光,瞬间忘记了寒冷,立刻从袖子中伸出手去接。
然而比起掌心,一片雪花更快地落在了他仰面冻得通红的鼻尖,白倦登时瑟缩了一下,却露出了笑容。
落后半步回屋拿伞的江倾晏看见这幕,揪住白倦的衣领子往屋子里拉。
“别皮。”
白倦心有不甘地缩回手来,而这会子掌心也落了几片雪花,此时已经融成冰冰凉凉的一滴水。
“下雪了!”
白倦指着手心。
江倾晏反应淡淡:“知道了。”冷静得简直不像是个南方人。
江倾晏把口罩递给他,然后用手擦了擦白倦脸上的化开的雪水。
“不冷吗?”
白倦上下打量他一眼,心道这话不应该是我说吗。
虽然江倾晏的冷静让下雪的喜悦大打折扣,但不妨碍白倦仍沉浸在兴奋中。
“下雪了。”白倦自顾自喃喃,声音闷在口罩里。
“就那么高兴?”江倾晏外婆家在北方,江倾晏小时候见惯了鹅毛大雪,自然看不上这些小打小闹的小雪。
“有机会带你去看真正的雪。”
白倦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觉得现在落在他鞋尖,落在伞上、漫天飞舞着的已经是真正的雪了。
到了路口,他们拦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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