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眠一步三挪的,忽然改变主意道:“要不我带你去找宾馆住吧。”
“我是想来看看。”潘洵抬了抬右脚提醒道:“而且我很需要清洗一下。”
“好吧。”白浅眠没再挣扎了,他拿出主人的样子上前为潘洵掀开帘子。
潘洵给自己做了相当的心理建设,可当真的钻进帐篷后还是下意识就想退出去。
不说帐篷里面狭小昏暗,就说那股潮湿的霉味让他轻易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一眼看去没有床,只有两个柜子简单摆放在角落,地面同样是黄泥,只在中间位置铺了塑料膜。
三个角落放着三张木板,上头原色很难分辨的被子还算整齐的折叠着。
“我先烧点水。”白浅眠放下帘子,“你先坐吧。”
屋里没有凳子,潘洵找了圈,刚想席地坐下算了,白浅眠拿了个垫子过来放下,解释般说道:“帐篷里小,放凳子不方便。”
“嗯。”潘洵看人打开一盏小小的灯,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这里没有电吗?”
“棚户区有几个电桩可以用来充电,一小时一钱令。”
白浅眠说完就出去了,潘洵跟在他后头,掀开帘子探出个脑袋。
白浅眠在外头用一个很小的火炉替他烧水,从一旁埋在地里的水缸里舀水。
“那你们喝的水呢?”
“这里也有根水管的,”白浅眠从兜里摸出张卡,“我们喝水管里的水,用的水就去旁边的河里挑,本来大家都喝河里的水的,不过现在里面漂浮的垃圾实在太多了,人容易生病。”
潘洵安静做个听众,大概是因为他到了这里来,白浅眠也愿意开口说些情况了。
“前几年城里几个棚户区都感染了一种怪病,还传染了很多主城区的人,军政府本来也不想管我们,可能是看情况不行吧,还是给每个棚户区都接了根水管,水费也不贵。”
白浅眠大概是怕安静下来气氛尴尬,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潘洵听着听着居然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的时候,白浅眠提着水壶过来了,“进去吧。”
他让出位置来让人进去,白浅眠从柜子里拿出个脸盆,去一旁搬过那张小一点的柜子让他坐。
潘洵自己脱了鞋袜,白浅眠倒了点冷水进去后用手指试了试n星sa先d独ja水温,自然而然的抬头道:“可以了。”
他蹲着,潘洵坐着,他一仰头,视线直直望进潘洵眼中。
潘洵看着他,曾经这样的一幕每天都会发生,后来
嘴唇动了动,他心中酝酿多年的那句话仿佛有了出口,他将脚放进盆里,沙哑开口道:“我”
“你洗吧!”白浅眠像是害怕他要说的话,唰一下站起后直接背对着出了帐篷。
潘洵感受着脚上水温带来的暖和,心中却一点点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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