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好,”白浅眠双手撑着额头,回忆道:“给我念故事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虽然是少爷,但一直很照顾我,虽然有时候也会欺负我,但他很细心,甚至会记得我的生日,他会给我过生日。”
“就过个生日嘛。”冯金嘴上这样说,多少能理解一些白浅眠的感动。
因为白浅眠说过自己一生下来就被亲生母亲抛弃,父亲又为着生计奔波,从没有人会记住他的生日并庆祝。
除了潘洵。
所以就是这样的小细节堆积吗?那也只是孩童年代的懵懂情愫吧,怎么就这般死心塌地呢。
“你真死心眼。”
“你有过濒死的感受吗?”白浅眠忽然问道。
冯金摇摇头,帐篷外开始刮风,有点冷,他起身捡起件衣服,暂时用绳子绑了当成帘子。
白浅眠背对他坐着,“我有过,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被淹死。”
“啊?”这事白浅眠没有说起过,冯金弄好了帐篷忙回身坐下,白浅眠坐在他对面,人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
“那时候我去河里抓鱼,用的是甩网,脚下没站稳掉了下去,我不会水,在水里扑腾着很快沉了底,你知道河底吗,原来是可以睁开眼睛的,真奇怪我那时候居然不感到害怕,我就看到眼前全是昏黄的世界,慢慢的才有了窒息感,是他救的我”
“潘洵吗?”
“或许他早忘了吧,他其实救过我的命,”白浅眠慢慢平复心情,“我不知道其他差点就被淹死的人被救上来后的感受,只是我第一眼重新看到世界,我就看到了他,只有他。”
冯金不知该说什么,因为白浅眠的表情异常虔诚,不只是单纯的爱意。
“就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像电影吧,总之那时候的一切都像被慢放了,我看到他甩去头发上的水珠,他将我从水底拉上来,但是不以为意。”白浅眠没有说出口的是,潘洵那时候好看极了,迎着头顶日光活像是下凡来拯救众生苦难的神灵。
“你就因为这,心心念念了他这么多年?”
白浅眠没再开口,将一个人放到心里去是需要契机的,一颗种子在心中扎了根而后发芽茁壮成长,最后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冯金再次站起来,他在帐篷里来回走着,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石塑似的白浅眠。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他感觉出来白浅眠是不愿意走的,但是现在听来,白浅眠对潘洵有情,情一直都在,他是不想走,但他又很难受。
“你说话啊,你怎么选择都行,我都站在你这边,不对!咱们得先去摸摸你这位少爷的底,他倒是对我们了解到头发丝了,我们还对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冯金原地踏步,一拍掌就决定了什么。
“没有选择”白浅眠忽然笑了声,他这时候笑太古怪了,冯金立马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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