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洵还看着通往渡口的方向,阻隔着的栏杆后站了不少送行的人,他努力从那些人脸中分辨着
没有。
也是了,白浅眠怎么可能来无非是,自己还不想面对罢了。
“走。”干脆利落的一个字,潘洵先一步转过身去。
他踏上了上船的铁板,脚下江水适时拍打了个不大不小的浪花。
潘洵没往身下看,他上船后又爬楼梯,直接去了四楼。
船舱里,一众下属正各自落座,见他来又纷纷站起行礼。
潘洵抬了下手示意,去到自己的位置上,风信子坐在他身旁,紫罗兰去问人要了杯温奶,捧着回到家主身旁单膝跪下,“家主,您一路上都没吃东西,晚饭前稍微喝一点暖暖胃吧。”
“嗯。”没拒绝下属的好意,潘洵睁开假寐的眼,拿过紫罗兰手中的牛奶喝了半杯。
他将剩下的递回去,紫罗兰接了交给边上等的服务生,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船又一次长鸣,潘洵是最后登船的旅客,他一上船,船只就开始调转方向。
潘洵坐着没动,等开出三四分钟了,他稳稳站起走到窗户旁。
一众花使有的在闭眼休息,有的膝上摊放着书或者文件,潘洵起身引起部分人注意,但他们大多只看了眼,很快就当做无事纷纷又低下头。
只有两个保镖跟着站起,但也只是远远关注着。
渡口已经远去,从这里望,只能看到乌压压的人群,再无法分辨清他们的神情。
潘洵长叹口气,一手撑着玻璃,心中到底还是惆怅。
他想象着白浅眠出现在这些人里,手指动动,居然生起让船只马上调头回去的想法,只可惜,大船继续乘风破浪,直到再也看不清渡口,直到眼底四顾全被茫茫的江水取代包围,潘洵缓慢回了座位。
他先闭上眼,两三秒后又睁开,将深吸的那口气喘出,他从衣服内袋中拿出张小小的纸,上头画着他,铅笔画,没有具体模样只有大概的轮廓。
一点点描摹着,潘洵没让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在心中温柔诉说着。
“抱歉,我好像得暂时将你和漠卡城都尘封起来。”
属于漠卡城的回忆,关于白浅眠的一切,所有的都很温暖,但这些温暖到了昆萨格没准会成为致命的弱点,手掌多大权利就要背负多少风险,心中怀有柔软的潘洵属于白浅眠但不属于昆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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