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将两个杯子翻转过来,往里到茶和酒:“投机取巧,从来不是捷径。杯子能装多少水,从选择时候便有定数。”
梁斯的话看似平和,却暗含着几分嘲讽,来自于上位者的不屑一顾。
梁君澈忽然接过白酒杯,细细抚摸白瓷上简约的梅花图,比起大茶杯上的珐琅纹饰,的确过于单调。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看高处的风景,有人或许就想试试无人攀登的小山,有潺潺涓流,飞瀑小潭。高山自有高山的雄奇壮阔,但小山也自有一番滋味。况且,所有人都喜欢名川大山,那小丘小山该有多寂寞。”
梁君澈顿了顿:“还有,他并非形单影只,独自探险。”
梁君澈说这话时,瞳眸中带着璀璨的亮光。他将小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仿佛将所有的说不出口的深情与执着全部埋进胃中。
梁斯顿了一下,显然未料到梁君澈会当面反驳自己。
梁君澈虽然叛逆期后特别喜欢和他对着干,但所有对着干中,都带着一股少年心性,纯粹的叛逆和桀骜。
但今天和往日不同,这次的对着干,就好像是大江上锁船的船绳,看似柔软,却带着惊涛骇浪里也不动分毫的坚定。
来自于成年人世界的不妥协,成熟的、权衡利弊了、考虑后果的、不是一时兴起的不妥协。
梁斯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看向蔡遥,想让他说些什么。
蔡遥双手在桌上揉搓片刻,道:“苟玳的为人不错,做老年人兴趣班应该有他的考量,或许比起纯粹盈利,有人会更在乎社会效益。”
话一出口,蔡遥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把刚才的话打包回收。
他怎么能替苟玳说好话?
若说他欣赏苟玳,那是绝对谈不上的。
可上次苟玳被诬陷A事件,他作为曾为风言风语添砖加瓦的一员,事后也曾自责反省。
那次以后,他的心态就变得有些奇怪。心底虽仍对苟玳充满质疑,在小梁总无条件支持时嘲讽几句。可若有人辱骂苟玳,他又想上前与其理论,令其闭嘴。
只有我能说道,你们都不行。
上个让他有这般感情的,还是他的母亲。
想通这点的蔡遥更加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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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S市。
老牌酒店千乐大酒楼的主宴会厅。
大佬云集的互联网峰会刚结束,众人三三两两热络交谈,传递名片,希望能搭建新人脉。
“别来无恙啊,陈老弟。”叶江明对着陈志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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