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玳那夜在办公室接受自己,是真的情之所起?
亦或者只是看到他买了安全套,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邀请和暗示?不忍拒绝他?
苟玳千里迢迢跑来霓虹,陪他看烟火大会,是思念他?纯粹想给他惊喜?
亦或者只是因为他说了想要两人一起看烟火大会?不忍心他失望?
九点钟的太阳开始逐渐炎热,小巷里的食客也渐渐减少,一缕阳光穿过矮房的砖瓦,恰好落在了梁君澈的眼里,视野里只剩一片迷蒙。
何铭展吃完最后半碗炒肝,心满意足,抬头,却是一怔。
对面的人像一滩一望无垠的雪,太阳出来,雪融了,白汪汪的全是水。
何铭展本想调侃几句,话到嘴边,还是仁慈地吞了回来,轻叹一声,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挑战比地狱级别更可怕的级别——苟玳级。
良久。
等到梁君澈快脱水,眼角干涩得流不出泪,只剩下红得看不到眼白的眼睛时,何铭展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何铭展:“其实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梁君澈猛地睁大眼,仿若看到一根救命稻草。
何铭展:“你能让他主动提分手,这件事情本身就很离奇。”
梁君澈的眼眸又暗了下来。
何铭展诚心道:“我真不是损你,能让一个‘讨好型人格’的人,以非常不体面的方式分手,这本身就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老实说,以苟玳的性格,不太可能提分手,这种人格的人,特别喜欢在自己身上找错误,把责任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即便真对你忍无可忍,分手也能处理得很妥当,至少不会让小梁总深夜买醉。”
梁君澈闷闷道:“因为我欺骗了他。”
何铭展看热闹不嫌事大:“骗了啥?骗财肯定不是,骗色?说你身中奇毒,唯有寻得一良人日日双修,方可解毒,否则毙命?”
梁君澈:……
梁君澈:“我骗他说,我母亲早亡,父亲续弦,有个后母,有个弟弟。后母刁难,父亲冷落,遗产都是弟弟的。”
何铭展:……
何铭展一边目瞪口呆后,一边拍掌:“精彩精彩,小梁总深谙华国狗血家庭伦理剧的矛盾点。不过也总算解答了我一个疑惑,他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梁君澈不解。
何铭展:“像苟玳这种人,很容易成为朋友,但想要越过朋友发展成亲密关系,很难。他不但是讨好型人格,还是自卫型人格,从和他接触的第二次开始,我就不认为,有人能够真的走进他的心底。”
梁君澈惨白着一张脸,他的谎言,是投机取巧,也是画地为牢。
何铭展问出了让梁君澈已经认识到,却不敢正视的事实:“所以,他真的爱你吗?”
苟玳真的爱他这个人吗?
梁君澈扪心自问。
他努力地寻找自己的闪光点。
长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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