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入消毒柜时,电话铃声恰好响起。苟玳看了一眼, 是梁母。
接起电话, 传来的却不是贵妇的声音,而是老者的声音。
“梁君澈还在你那?”
苟玳反应过来, 是梁老爷子。
“嗯, 可能之前酒喝多了, 整个人有点迷糊。现在也叫不到车,您要不派个人来接他。”苟玳道。
“我不走不走不走不走!”梁君澈红着眼,像个小孩撒泼一般,“我就要在这!”
苟玳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也听到了梁君澈的胡搅难缠,沉默片刻,道:“那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我明天来接他。”
“嗯?”苟玳错愕,这位长辈如此心大吗?
挂掉电话,苟玳叹气一声,看着梁君澈:“要看春晚,还是睡觉?”
“睡觉?”梁君澈眼睛一亮。
苟玳走到书房,把隐藏床放了下来。
原来是分床啊……梁君澈身后的隐形尾巴又耸拉下来。
“你睡吗?”梁君澈糯糯问。
“我看完春晚。”苟玳道。
苟玳习惯每年都把这个保留节目看完,哪怕他并未多专注在春晚本身。
他只是回味小时候,外公外婆会陪他一起跨年,哪怕九点多老人家便已经在沙发上打瞌,也会在临近十二点前醒来,将家里所有能开的灯打开,门敞开,然后喊着“迎财神啦,福气到了,我们玳玳新一年要走大运啦!”
如今,亲人已逝,他还是会习惯在除夕夜撑到十二点,将屋子弄得亮堂,对自己说一声“新年好运”。
苟玳坐回沙发,梁君澈也急忙扯了个布艺抱枕,盘腿坐在苟玳身旁。
直到春晚节目里,主持人开始了跨年倒计时,苟玳起身,将家里的房门窗子打开,点亮了屋内所有灯。
“不好的事情都结束在今天,新一年福气满满。”苟玳对自己说,也对梁君澈说。
梁君澈点头,双手在胸前合十,闭目不语。
苟玳看了许久,忍不住:“你干嘛?”
梁君澈:“在祷告。”
“祷告什么?”
梁君澈表情委屈:“祈祷你不要不理我。”
苟玳:……
梁君澈:“祈祷你给我机个机会。”
苟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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