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遗像,两人跟随指导员,走到一处空旷的房间。
房间很昏暗,靠墙的两排电子蜡烛亮着微光,仿若结队的幽魂。
音量极低又奇怪的音乐,像是行走在深山老林,若隐若现的夜风和野兽的哀嚎。
房间正中有两幅棺材,雕花精致,可惜不是上好木材,以苟玳的判断,应该是合成木重新染了色。
棺材前方,坐着一神父模样的人,示意他们到棺材旁的毯子上就坐。
神父开始和两人对话聊天。
聊了几句,苟玳便猜出,这人应该是一名心理医生,至少颇为精通心理学。
对话持续了二十分钟。
心理医生也很郁闷,一般来死亡体验馆体验的人,大多数有明面或暗藏的自杀心理,心理上有不易被人察觉的病态。即便有部分心理健康,纯粹就是猎奇心又有钱没地花的人,他也能通过心理暗示,让其感悟满满,泪流满面。
可眼前两人,别说什么洗心革面了,他严重怀疑这两人也是读的心理学,尤其是这名卷刘海青年。
心理医生感觉自己被反调戏了。
要不是场馆规定每轮和体验者的“开导时间”不低于二十分钟,他都想马上甩袖子走人。
好不容易熬完开导时间,心理医生取来准备好的纸笔,放到两人跟前的小木桌上。
“这里有两份纸,米黄色的这张,请写下你在离开人世时,最想交代的事情,也就是你的遗书。雪白色的这张,写下你死后在灵堂时,想对前来吊唁的人说的话。”
苟玳和梁君澈面面相觑片刻,最终还是提起笔书写。
两人写文章的速度极快,可两张纸短短数行字,他们却写了很久。面对死亡时,人总会变得无比慎重。
心理医生:“好的,现在请两位躺入棺材中,你们需要在棺材中呆十分钟,你们可以在这十分钟内,回忆这一生,你爱过的人,你恨过的人,你努力过的事情,没实现的梦想,被辜负的诺言……”
两人躺入棺材。
往常这个环节,常有人在进入棺材时或出棺材时泪流满面,短短的十分钟放空,却能对人生有更多认知。
十分钟后,心理医生帮忙推开棺材。
正在打呵欠的梁君澈:“你们这里面还是要垫个枕头和软垫,太不舒服了,能不能有死者关怀?”
心理医生:……
一旁起身的苟玳则安慰:“挺好的,棺材也没多少气味,通风做得也好,小憩很舒服。”
心理医生:并没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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