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以为,国家大于民族,民族高于政党,国家可以说是皮,那民族就是毛,至于政党……”赵子赟没再说,石瑛却是头上冒汗,按古代的说法,此子反意已露。
“那你如何看待本党?”石瑛问道。
赵子赟沉寂好一会道:“曾几何时,它是这个国家的希望,如今……,不说也罢。”
“子赟,本党再有弊端,也是统一了这个国家!”石瑛一语双关,重重点在统一二字上。
“统一?外忧内患,蘅青兄也好意思说出口。”
“那你想怎样?推翻它?”石瑛心一横,质问道。
有些磨着他的脉搏了,赵子赟笑笑,“蘅青兄可别乱扣帽子,我戴不住。”
不管真的假的,石瑛松了口气。
“敢问蘅青兄对这个国家还抱几成希望?”
赵子赟的问题让石瑛难以回答,二十多年的光阴,他们这一代人已经迷茫了,好像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看到他们理想的国度,石瑛不认为自己有生之年会看到一个强大国家出现。
“你抱几成?”他反问道。
“十成!”
如此干脆利落,石瑛诧异,“十成?”
“对,十成!蘅青兄,我们这个国家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千百年来不管外敌如何侵入,都不能阻止它一次次的复兴,我相信它一定会重新崛起!”
“说得好!”
“说得好有什么用?要做得好,复兴之路是要用血来铺就。”
石瑛默然,赵子赟停顿了下,再次转了话题:“蘅青兄想怎么过一生?”
又说起人生了?石瑛觉得他太绕了,“自然是无愧国家民族,无愧列祖列宗,名流青史……”
赵子赟静静听完,也没做评论,说道:“我却是想普普通通,和娇儿白头偕老,忘情于山水间。”
“你还年轻…”
“想说我贪欢么?”赵子赟笑,“蘅青兄这么多年混迹官场,不觉得累啊?”
咳…,石瑛有些尴尬,赵子赟接着道:“谁说官途就是正道,是人应该追求的,是唯一的出路?”
无法回答,确实没有这种说法,不少文人墨客就是不屑于此,人家也活得有滋有味的。
“有国才有家…”赵子赟呢喃,“我想无忧无虑的和娇儿一起,只是现在,我得做些什么,否则就是做梦了,蘅青兄明白么?”
石瑛缓缓道:“那你为何…”
“我现在回答你一开始问的问题,我不是怕人知,是怕知道的时机不对。”
石瑛一愣,“听你意思,你也不怕南京知道?”
赵子赟摇头,“不怕,我只是怕日本人现在知道。”
如此露骨,石瑛那里会听不明白,他张着嘴,指着赵子赟:“你…,你说什么!?”
“连外蒙我都不肯放,蘅青兄,还需要我多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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