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赵子赟让随从收拾东西,他打算离开,这会没啥意思,思想都不统一,非军事的事情又掺杂其间,想得再好也是白搭。
听到窗外远处的嘈杂声,他想了想,叫上保卫人员,换上便服,信步走出了赵家楼,来石门一趟,也随便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陈娇儿带些回去。
这休门原为清代获鹿八大镇之一,虽是战云高悬,但也不能掩盖这里的繁华,东西大街店铺林立,商贾如云,在一家卖首饰的店铺,一根玉簪子吸引了他的眼球,掌柜的介绍是新疆的羊脂玉,乃是上品,赵子赟拿着把玩了下,见这簪子雕工精细,极为温润,便询问价钱。
“这位客官好像不是本地人?”掌柜的没开价,反而客套起来。
“掌柜的好眼力。”
这掌柜的笑了笑,这还需要眼力么?面前这人气度非凡,跟在边上的人一看就是保护他的,那眼神犀利得很。
“我见客官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再哪见过,客--官以前来过小店?”
“没有,这石门我都是第一次来。”
“哦?这有些奇了,我也没离开过石门,敢问客官是哪里人?”掌柜有些刨根问底。
边上保卫人员有些恼了:“你这掌柜的,问你价钱你说便是,怎么问来问去的?”
赵子赟急忙制止了他,他看得出掌柜的没恶意,估计就是好奇:“掌柜的,我这随从有些急性子,你别在意,我是从察哈尔来的。”
“察哈尔?”掌柜的闻言吃了一惊,随即盯着赵子赟看了几眼,他认出来了,面前这人就是报纸上的那个闻名天下的赵子赟!
手开始有些哆嗦,他将玉簪子轻轻放到赵子赟面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簪子客官喜欢,尽管拿去。”
这事奇了,赵子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这石门居然有人白送陌生人东西,而且还挺贵重,“掌柜的,你这是何意?”
“我想拜托这位爷一件事。”
“何事?”
“我想随爷去察哈尔,不知行不行?”
赵子赟乐了:“你这掌柜的有些意思,去察哈尔你尽管去好了,何必送我根簪子呢?”
那掌柜的犹豫了下:“不瞒这位爷,一家祖祖辈辈就没离开过石门,这去察哈尔简单,但去了后怎么办,我就不知道了。”
“跟我去就有办法了?”赵子赟疑惑,随即笑道:“我懂了,你认出我了?想让我带你去察哈尔,顺便帮你安置下?”
掌柜的慌了神,“不敢,赵主席,我只想跟着去安全些,赵主席只需告诉我去到察哈尔该怎么做就行了。”
赵子赟打量了下他的店铺,心里有些明白,这掌柜的想举家去察哈尔,可店里这些东西不可能全部脱手,带着走那不是逗贼逗强盗吗?估计他去察哈尔还想重操旧业,可外省他应该有担心,怕当地刁难他。
“行啊,你跟我走没啥,只是我明天就走,你来得及收拾么?”
掌柜的有些傻眼,这都下午了,他那里来得及?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赵子赟一见有些不忍:“两天时间,你能打理好么?”
“两天?”掌柜的盘算下,东西收拾问题不大,至于这店铺和祖屋……,可以让亲戚先垫点钱,交给他们去卖……,“行!”
“那好,我等你两天,你收拾好了,来赵家楼找我。”
掌柜的真是喜出望外,他根本想不到赵子赟会为他耽搁两天时间,撩起长袍就准备下跪,赵子赟一把托起他:“你这是做什么?对了,这簪子我要了,我告诉你啊,钱必须要收,而且不能随便收几文,等我回到察哈尔,让人瞧瞧,要是差的太多,我要找你麻烦的!还有,别小人小人的听着不舒服。”
掌柜的眼圈一红,又想跪了,传言察哈尔好,今日只看赵子赟的为人,他百分之百相信,暗自庆幸命里遇到贵人,今晚要给祖宗多上几柱香。
最终簪子收了赵子赟五十块大洋,他还是玩了花招,这玉的价值不好估,强调自己是五十大洋收来的,他不能加价,赵子赟开心接受了,掌柜的也偷乐,这簪子确实是收来的,但不是五十,而是五百,不报答点什么,他心里难安。
买到可意的东西,赵子赟也没了继续瞎逛的念头,带着保卫人员,一晃一摇的往回走,期间买了些吊炉烧饼夹驴肉,不顾形象的边走边吃。
进了赵家楼,就听见楼上有人喊:“子赟老弟,好兴致啊!”
赵子赟抬头,嘴里还咬着烧饼夹驴肉,嘴角流着一丝油迹,见是卫立煌,含混不清的答了句:“俊如…兄,这烧饼夹驴肉好吃,你来一个?”
卫立煌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这番吵吵,不少人探出头来,见这新出炉的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两个腮帮子上下急动,吃得不亦乐乎,都有些傻了,刘峙轻轻说了句不成体统,便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俊如兄,你要不要?”努力咽下嘴里的,赵子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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