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赵晋三早已想明白一件事,按照信上说的做,风险非常大,最关键的是自己没好处,刘组笙才提个头,他便将分析一一摆开。
“司令,且不说能不能杀了齐总司令,就算能做到,我们如何离开唐山,前往察哈尔?”
刘组笙一呆,还真是,唐山可不是遵化,那里有铃木旅团部,就算能出城,如何跨越大片区域去察哈尔?
“司令,察哈尔是厉害,不过去年一战,察哈尔差点就完了,如今日本人占了山西,察哈尔四面受敌,更重要的是,重庆可不喜欢察哈尔,要我说,就算有机会反正,咱们也得靠着重庆,而不是察哈尔。”
后面的话让刘组笙听进去了,“晋三言之有理,不过眼下这事……”
“司令,我估摸着察哈尔派来的不过是小股部队,您想想,他们连遵化城的日本人都不敢碰,说明人不多,我们不如再次等铃木旅团长,然后一起去遵化,等此事一解决,我们跟着铃木旅团长会唐山,再找机会和重庆挂上钩,这样就稳妥了。”
“晋三果然有谋略!等会唐山,你我秘密和重庆想法子联-$,系,挂上这条线,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既然司令同意,那我们就等?”
“等!”刘组笙斩钉截铁道。
他这边等着铃木,那边李浩连夜做着准备,行动队的几个组长倒是不太相信一封信就能把刘组笙说动了,还得再看看,只是有件事需要解决。
“队长,今日那老小子没在小汽车上,明天若是他还这样,咱们不一定能杀了他。”
李浩叼着根枯草:“没关系,杀不了他先吓唬他一下,难说他真回去把那个齐燮元杀了,岂不事半功倍?”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多用点炸药,不死也让他伤!”
“行啊,和这些汉奸没啥好客气的,你爱咋用就咋用。”李浩笑道。
遵化城,渡边已成热锅上的蚂蚁,皇协军见日本人监视着他们的行动,顿时有些慌了,让渡边不得不再派人手,防止哗变,手头上兵力一下子紧张起来,而东双城那边又出了状况,皇协军第六团在东双城的第二、第三营驻地被人送去威胁信,要他们立刻杀了自己的长官,然后灭了东双城的日军小队,华泽淼和王毓琪吓得半死,让亲信收缴了大部分士兵的枪支,并向他汇报,请求增援。
渡边牙齿咬得吱吱响,人都没见到,增援个屁!一群废物,可眼下这群废物要是不安抚好,会出大事的,他只得让铁厂那边派出一个小队去东双城,顺带看住皇协军两个营。
傍晚时分,增援还未到东双城,那里的小队长宫本便直接把电话打到他这里,说两个营驻地被人狙杀了十数人,现在全部皇协军连门都不敢出,他担心晚上会出问题。
渡边无解,他是不敢让这个小队去皇协军驻地里面的,这一晚上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不得已,他下令宫本卡住皇协军兵营的前后门,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事态开始失控,当天夜里,几声枪声打破了宁静,随后轻重机枪大作,渡边惊起,很快,消息来了,黑夜中不知是那里开的枪,在皇协军兵营外监视的日军有三名士兵被击中,负责监视的板下大尉顿时暴怒,认为是皇协军干的,于是下令朝兵营射击,等渡边赶到时,已经有二三十皇协军丢了性命,两座房子被板下的迫击炮击中,燃起大火。
渡边知道这些皇协军不敢开枪,板下上了当,可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他下令板下带人将所有皇协军缴械,看管起来,同时封锁消息,等铃木和刘组笙来了再说。
第二天中午些,铃木已经赶到平安城,见刘组笙滞留于此,明知他是害怕不敢前去遵化,也只得安慰他,说到了遵化,一定将察哈尔这些人挖出来,碎尸万段!
遵化这一晚的事情铃木已经知晓,他不敢耽搁,立刻从平安出发,并让自己的人打头开路,让刘组笙居中,他则拖在后面,也有看住刘组笙的意思。
铃木在,刘组笙不可能再弄个士兵的帽子,躲在后面的卡车上,战战兢兢的上了汽车,赵晋三倒是坦然多了,前后都是日本人,这还有啥好怕的?
再次来到昨日掉头地点,石堆不见了,有前行五里,刘组笙放下心来,看来赵晋三说得对,对方也不敢轻易摸老虎屁股,日本人就是日本人,察哈尔也得躲着点。
“晋三啊……”刘组笙刚想说什么,猛然间,自己的汽车便飞了起来,失去意识前,他才听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后面的铃木望着前面道路上的冲天烟云,脸白一阵红一阵,田口休助中佐派出一个中队向两边搜索,亲自看完爆炸现场后,跑来向他汇报:“旅团长阁下,对方在路边埋了大量炸药,用的是电起爆,刘桑和赵桑的车在爆炸中心,他们二人和车上的人当场身亡,属下清点了下,皇协军警卫营还有四十多人被炸死,一百多人受到爆炸冲击波被震伤。”
“我军有伤亡没有?”
“旅团长阁下,没有。”
看来对方就是冲着刘组笙来的,铃木启久使劲握着插在地上的军刀,很快,搜索部队回来,附近没人,在二百多米外的小土包后面,找到对方的起爆器,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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