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扯这些了,思雨,你今天找我,要问什么?”
陈娇儿一句话,让宋思雨猛然想起自己的任务,看来是关心则乱,她急忙理了理思绪:“是这样的,我们周副主席想让我侧面问问你,能否考察一下你们的兵工厂?”
“这样啊……”陈娇儿一下子觉得很突然。
“娇儿,如果不行也没关系。”
陈娇儿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在想周公为何突然会提出这个想法,思雨,你知道吗?”
宋思雨也有些茫然:“我不清楚,娇儿,要不我回去先问问周副主席?”
“不妥,你回去问,周公会认为我们拒绝了,他便不会再提出。”
“娇儿,我也知道兵工涉及机密…”
陈娇儿笑了笑:“既然我们上次带你去看,就没有什么不行的,只不过上次是你考察工业,我和二哥主动邀请你看兵工,而这一次,是周公提出来的,能了解周公的意图,也才好安排。”
宋思雨点点头:“也许周副主席认为可能性不大,才让我问你。”
“任何要求,都有它意图的来源,思雨,办事处最近在关注我们什么消息?”
犹豫了一下,宋思雨还是说道:“据我所知,一个是清华北迁大同的消息,还有一个是你们第六兵团换装的消息。”
陈娇儿想了好一会:“我有些明白周公的意图了,思雨,你告诉周公,等我消息。”
“好。”宋思雨应了声,又犹豫了下问道:“我们周副主席……”
“思雨,张恒和延安合作越来越紧密,但你我双方,始终处于两个阵营之中,这其中又牵扯到重庆,以后延安和张恒都面临继续合作,还是分道扬镳的可能,不管哪种可能,在当下中国,强有力的军队支持都是不可少的。”
宋思雨色变,她离开张恒,心底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想法,要是张恒和延安决裂,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着的意义,而陈娇儿,说出了她最不敢面对的担忧。
“思雨,你别想太多,周公既然提出想考察兵工,就说明延安想继续合作,而察省的实力到底如何,这关系到双方合作的筹码,周公应该是看到我们能够这么快装备第六兵团,由此想到的问题是,我二哥是早有准备,还是察省的兵工已经能够如此快的生产装备。”
“筹码?娇儿,你的意思是继续合作,我们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宋思雨蹙眉。
“代价肯定是要付出的,当然,周公也许还考虑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要是和重庆联合,你们还有没有胜算。”
“娇儿,会吗?”宋思雨急了。
陈娇儿调皮一笑:“我不告诉你,你回张恒,以后会知道的。”
宋思雨眼神一暗,“我……我还没想好。”
见她神情,陈娇儿心软了,如果宋思雨连信仰的梦想都破灭,此生恐怕已无生意,“三七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思雨,问题不在我们,而在你们。”
宋思雨久久不语,好一会道:“在我们那边,也有一种说法,说你…和他极力想要我们走你们的道路。”
“你觉得呢?”
宋思雨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你们很多的做法和我们很像,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周副主席曾经说过,中国,最让人无法猜测的就是察哈尔,天底下,恐怕没人能够猜到他是怎么想的。”
陈娇儿叹了口气:“当局者迷啊,思雨,你在周公身边,有时候要跳出你们的思维方式来看问题,也许,你会发现这其中的关键。”
“我?我不行。”
“你可是我们察哈尔曾经的特别事务处处长,察省的一切,你清楚,你们自己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只是没认真想罢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别让周公等得心焦。”
宋思雨低头看表,这都两个小时了,她急忙起身,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他…,他的伤不要紧吧?”
陈娇儿笑了:“心里还是放不下不是?二哥的伤倒是好了,只是这些枪伤多少还是有病根,像现在这个季节,疼痛是免不了的,年轻时问题不大,等老了,恐怕……”
宋思雨心痛起来,也没再说什么。
宋母带着瑞儿在院子里玩,一直担心的看着屋里,天冷,瑞儿在院子里也玩不了太久,见二人始终未出来,她也只能带着瑞儿到边上的房屋里,从兜里拿出糖果心不在焉的逗着瑞儿,直到女儿喊她,她才急忙抱着瑞儿出了偏房,见女儿和陈娇儿站在门口,表情很自然,心里惊讶,也不知事情好坏。
陈娇儿从她手里接过瑞儿:“伯母,思雨还有事,我就不留伯母吃饭了,伯母可记得常来啊。”
“好,我若几日不见瑞儿,这心里总是少点什么,娇儿,以后有事,尽管叫我。”
“那肯定的,瑞儿交给别人我心里也不踏实,以后劳烦伯母的地方还很多呢。”
说了几句闲话,宋母和宋思雨离开,虽然一路上宋母没问,宋思雨也没说,但宋母感觉女儿和来时有明显不同,看着精神头好多了,心中也安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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