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贻琦叹了口气,这梁思成他都已经说动,在大同清华任教,不料就这么被陈娇儿轻飘飘的挖走,现在看来,当初清华大批学者出走,是有原因的,这赵子赟夫妻二人,投其所好的本事太高。
“当然了,还请先生要在大同的清华任教,多教些弟子出来。”
“那是一定!”此时梁思成任她说什么都是答应的。
梅贻琦看着陈娇儿,心道厉害啊,看来今日这大会,十有八九是冲着他们这些外来人的,这夫妻二人,想一网打尽?
他的猜测略有偏差,十点钟大会开始,赵子赟和陈娇儿首先是对己方人表示了感谢,他的一句话让在座人动容,“我和娇儿今日召集此盛会,不是冲着先生们的名声,也不是要沽名钓誉,而是为先生们的付出,这些年来,不管在不在蒙疆,先生们带给整个蒙疆的是无数优秀的弟子,培育了一批栋梁,有人说,察伊锡乌的崛起是我舍得投钱,我想说,错了,没有先生们教书育人,投再多钱有何用?我希望先生们一如既往,让桃李满天下,让年轻人真正成为这个国家的脊梁。”
老马满意,太满意了,≈,他带头鼓掌,让梅贻琦等外来者重新审视起这个国府都不承认的蒙疆临时委员会委员长。
“在此,我还要感谢那些没能来参与此次盛会的普通教师,他们给先生们提供了好苗子,蒙疆临时委员会商议后决定,每年今日,定为教师节,学子们今日,要执礼谢恩师,今日,我和娇儿在此先谢过各位恩师。”
说罢,二人深深一礼。
陶行知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和边上的梁漱溟道:“行教育多年,国府也罢,各地大佬也罢,办学不过是一种姿态,每每新建一所大学便沾沾自喜,看看这里,北方大学已执牛耳,伊克昭大学、察哈尔医学院也是难望其背……,我最佩服的是蒙疆小学、中学数量如此之多,水平如此之高,已不亚于英美,如此,陈立夫的教育部还有何抗衡之力?厚山来此,是来对了,早知我当年也该来。”
“晚了吗?不晚吧?”梁漱溟回了句。
陶行知笑了起来:“是不晚,寿铭兄心动了?”
“行知兄心不动?”
二人相视而笑。
赵子赟说完,陈娇儿笑盈盈道:“梅先生曾经问过我,说张恒是不是重理工、轻文学,我回答说不是,今日来恒很多先生是学文的,我也憯越一次,邀请各位先生能够留下来,咱们再办个大学如何?”
看着周边先生们神情异动,甚至是自己清华的那些人都盯着陈娇儿,梅贻琦叫苦,得,真要一网打尽了,他急忙道:“赵夫人……”
陈娇儿见他着急,笑道:“梅先生莫急,我有个提议,咱们在大同联合办学,也弄个北方联大,等先生有朝一日迁回北平,这大同的学校也就成了。”
合着是这个主意啊,梅贻琦想了想,觉得不错,至少清华这边算是安稳了。
话到如此,赵子赟和陈娇儿也适时打住,这是先生们的盛会,别成了他二人的会,有些话题,有个引子就行,剩下的,是下来后的事情。
早有北方大学学子设置了好几个茶座,清茶、水酒都是有的,咖啡、红酒等洋玩意也一应俱全,被大学一事弄得心痒的人围着老马讨教,梅贻琦和梁思成则四处找赵子赟和陈娇儿。
这二人宣布盛会开始,便没了踪迹,当真是不当主角,好在梅贻琦有经验,他仔细观察着那里保卫人员最多,最终,让他和梁思成在赵子赟曾经的后院找到了二人。
“贤伉俪倒是清闲啊!”
正偷偷窃窃私语的二人被院门口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是梅贻琦和梁思成,赵子赟苦笑:“梅先生好本事。”
“我还好本事?我的清华差一点就被你给拆了!怎么,躲在一边偷着乐?”
赵子赟讪笑:“先生说那里话。”
“也是今日敢放肆一回,子赟老弟,你这拆台拆了十年了,给哥哥我留点行不?”
梁思成闻言大笑起来:“这清华也有被逼急了的时候。”
梅贻琦也笑了,随即脸色严肃了起来:“子赟老弟,你这么做也有不妥之处,很多先生并不是只管教书,他们有想法,也喜欢参与政治,这一点你要注意的。”
赵子赟笑笑:“多谢先生提醒,不过我却是不反对先生们热衷政治,教育本就不是世外桃源,多一些思想,看着乱,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观点看政治,能够给当权者更多选择。”
梅贻琦愣了下:“没想到你看得比我清楚,那我也不多说了,赵夫人,和我说说联大一事如何?”
陈娇儿点点头:“梅先生,我见梁先生跟你一起来,突然有个想法,这大同的清华刚完成基础的一些工程,主要房屋还未盖,何不让梁先生重新设计这个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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