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紧锣密鼓安排,那边宋邓接到电报,心中只能用狂喜来形容,赵子赟瞬间就将他们升级为十八集团军最强步兵装备,现在都不是守的问题,二人认为拿下遵化都不是难事。
当日,高志航就组织了第一批空运,联合空军几乎所有运输机都出动了,看着天上朵朵伞花,宋邓纵队地面人员欢声雷动,现在纵队散在附近的主力团都朝喜峰口轻装前进,一来是接收装备,二来是要准备死守喜峰口。
此举让人措手不及,冈部直三郎接到报告,甚至还认为是底下人把地方搞错了,他不相信蒙疆会疯狂支援宋邓,但冀东各地武装在朝喜峰口聚集是不假的,一夜丢失喜峰口让他震怒。
华北方面军颜面无存,被所谓的土包子打下他们认为固若金汤的喜峰口太丢脸,负责这一带防御的本间雅睛气得一圈耳光扇完后,都打算以死谢罪,参谋长太田公秀劝慰一番,提醒他现在重要的是夺回喜峰口,也许这也是消灭宋邓纵队的大好时机。
太田的话让本间雅睛看到一条出路,驻守天津,他一直对冀东的星星之火头痛,如今宋邓集结喜峰口,大有固守的迹象,他不用再四处寻找,和宋邓决战即可。
宋邓号称五万武装,只是号称归号称,本间雅睛知道其大部为装备极差的地方游击队,真正算的上士兵的,绝对不超过八千人,就算蒙疆确实空投了物资,恐怕也有限。
更重要的是,他虽然不知道冈部直三郎已经接到山田乙三随时增援承德的命令,在他的设想中,冷口和喜峰口是救援二十九师团的通道,古北口是出击合围第三兵团的通道,完全不一样,宋邓卡在喜峰口,会让平津和热河的联系收到极大影响,一边上报司令部准备攻打喜峰口,他一边开始集结兵力。
张恒,赵子赟接到了左权的计划再调整,喜峰口在手,华北方面军增援承德的道路只剩下冷口和山海关,古北口因第二兵团已经兵临营房,增援需要硬打,冷口道路崎岖,山海关那就遥远多了,左权认为,热河面临重大机会,不但能够间接化解北面第二兵团的压力,更加让中路等待决战的日军集团左右为难,现在第三兵团有拿下承德的可能性,若是这样,关东军不管外蒙打成如何,都已经无暇顾及。
更为重要的是,蒙疆现在已经兵临热河,而且在承德一线占据绝对优势,一旦派出一师,从喜峰口入关,平津就要命了,如此一来,华北方面军更不敢轻易在河北开打,而秘密抽调第四兵团两个师前往多伦,已无太大风险。
陈振林根据左权的分析,提出了北守南攻的设想,而外蒙的动手时机就有些微妙了,和杨杰电报商议,杨杰提出打时间差,外蒙和热河交替进行,一旦承德一线牢牢困住二十九师团,日本人都要担心蒙疆是否会合击平津,从而占据主动。
按照杨杰的设想,外蒙第一兵团在叨林两个师先动手,攻击什林的十一国境守备队,然后热河跟着动,高建白师攻击隆化,接着转回外蒙,张煜攻击伦都尔汗的第十国境守备队。等日本人摸不著头脑,开始动时,热河再次攻击承德,而第六兵团和装甲师也准备妥当,准备一举歼灭日军外蒙兵团。
说时间差,其实非常难把握,战争不是游戏,不确定因素太多,两边不是简单的打就行,第五、第七师是要围困住第十一国境守备队,这还容易些,但高建白那边却是要占领隆化,张煜则是要把第十国境守备队打疼了,又不能完全围困,张自忠攻击承德则是不能让二十九师团跑了。
所有计划还得日本人配合,首先这十二师团要被调动,其次是热河一线的赤峰日军及锦州日本人隐藏的战车师团一开始不会轻动,最后是艾库的第八师团要增援伦都尔汗才行。
左权看着杨杰有些理想化的设想,说不心动是假的,计划真要实现,关东军就惨了,他整夜未眠,思考着其中的漏洞和不确定因素,最终,他向陈振林汇报,杨参谋长的计划可以一试。
风险更多的是在热河,日军战车师团不知会何时加入,如果他们和赤峰日军一样,等见到第六兵团出现在外蒙,才幡然醒悟开始进攻,那就有机可乘,怕的是一旦承德开始攻击,赤峰二十三师团和两个战车师团投入到承德一线,第三兵团将无功而返,而喜峰口的宋邓纵队将被围困。另一个要命的问题是,不能排除关东军若孤注一掷,拼着二十九师团覆灭的危险,全力北上,第二兵团将遭受灭顶之灾。
但以左权的分析,关东军断不敢把承德与二十九师团一并葬送,那样蒙疆第三兵团不但可以救援第二兵团,甚至可以出喜峰口攻击平津,加上外蒙,两边的损失加起来,一个第二兵团,不足以让日本国内愤怒之声平息,山田乙三不敢赌的。
由此看来,顶多是热河一线占不到便宜,外蒙的收益还是一样的,左权认为,没理由不执行杨杰的计划。
陈振林同意了,左权根据杨杰的方案做了局部调整,宋文光师增援高建白,预防赤峰二十三师团南下增援,鉴于多伦空虚,他请求南部战区第四兵团在怀来一线由攻转守,派出两个师增援多伦,确保战线稳固,同时可以在危机时增援第二兵团。
征询方振武和朱老总意见,二人说不出好坏来,赵子赟倒也直接:“既然无法评判,那就是好计划,执行吧。”
原以为总部会质疑和详细询问,左权还在思索着怎么将利弊说清楚,不料总部回电就两个字,同意,让他发了好一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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