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情简单话来说,共产国际解散了朝共,赵子赟完全没有必要考虑朝鲜共产党的问题,不进入朝鲜作战前,他根本不考虑此事,但既然有了新的战略想法,从长远来看,朝共的问题现在解决比以后要好。
以其等苏联出兵朝鲜,顺势将朝共重新组建,不如自己动手,赵子赟知道,朝共解散,只是没了这个统一的组织罢了,朝鲜共产党人还有不少,各种非正式组织依然存在,包括金斗奉在内,也是如此。
现在金九有求于他,介入正是时候,当金九听到赵子赟希望他和金斗奉合作时,确实有些傻了。
“金主席,我这么做,其实是替你消除隐患,你有没有考虑过,苏军进入朝鲜,必定要扶持自己的势力,我想,在朝鲜仍然有不少原朝共的人,你是知道的。”
“赵委员长,他们是有不少人,但据我了解,他们非常分散,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金九内心非常不愿意。
赵子赟笑了笑:“看来金主席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不能给苏联有扶持自己势力的可能,我力主金主席和金斗奉合作,有三点考虑,第一,朝共在∴↓,朝鲜的人虽然分散,且实力不强,但他们是在朝鲜沦陷后依然坚持抗日的人,他们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一旦有苏联的扶持和支援,会迅速壮大。”
金九不语。
“第二,金主席如果愿意合作,首先就提升了临时政府的威望,至少,你们可以对外宣布,你们在朝鲜是有抗击日本侵略的事实的,而金斗奉的介入,能够将散落在朝鲜的共产党人组织起来,这样一来,苏联要想扶持自己人就没那么容易,除非莫斯科宣布原朝共人都是非法的,这不现实。”
“第三,我相信金主席内部也并不团结,你需要一个盟友来帮助你制衡一些有野心的人,作为合作者,有些话你不能说,但金斗奉可以,同样,你也可以以合作者的身份,限制金斗奉和苏联的合作。”
金九听罢,眼睛放出光来,“赵委员长的意思是,就像延安和张垣的合作?”
“话不用说那么透,当然,我希望金主席和金斗奉先生是真诚合作,合作确实是相互利用,但这种利用,要能放到台面上来,是可接受的利用,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利用,是能够实现共同目标的利用。”
金九点点头,随即笑了起来,“那我和赵委员长的合作,是否也是这样呢?”
“是这样,金主席,我对日本这个恶邻居始终心怀戒心,这次能打败他,下次就不一定,我要清津和济州岛,是防患于未然,出兵朝鲜之前,我向金主席提出两地,就是想放到台面上,我需要的是什么,这次提出的合作,也是希望朝鲜能够独立,能够强大起来,我们共同遏制日本,让他没有机会发动下一次的侵略战争。”
金九知道,美国、蒙疆帮助他都是一种利用,内部人支持他其实也是一种利用,只是赵子赟的利用,接受起来要容易得多。
说服金九,再和金斗奉谈就简单了,朝鲜独立同盟实力并不强,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共产党的身份,很快,金九和金斗奉达成共识,驱逐日寇,光复韩国,金斗奉组建人民党,负责收拢在中国和朝鲜境内的散落党员,组织他们参与解放朝鲜的战斗,而金九,认可人民党是临时政府中的合法政党,在未来建立政权中,将给人民党必要的地位。
促成这一合作,赵子赟信心倍增,釜底抽薪将确保苏联势力在朝鲜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这就为蒙疆争取不少时间。
被苏联一逼,当初有些决定就显得让人后悔,早知如此,就该确保鸭绿江上的各座桥梁,尤其是安东,还有新民的辽河铁桥,都是卡住喉咙的关键之处,赵子赟不得不调集一切力量修复铁路和桥梁,此外还有大连和旅顺,现在还未拿下,当初轰炸港口让所有设施损毁,美国舰队一旦来黄海,不能只在海上漂着,物资补充,甚至舰船修补,都需要港口的。
这些事情让人烦,更为紧迫的是东北两省必须尽快安定,没时间一点点折腾,何况赵子赟也得到消息,重庆派了大量的人手准备赶赴东北,手里握着大量委任状,老蒋虽然一时不会和他纠缠政府官员的事情,但那些地方武装,一定是这些去东北的人首要拉拢的。
清缴日军残部的命令没有问题,但清缴地方武装的命令就有些执行不顺,反而更多的是相互争日本战区和入朝作战名额,都在设法不进入杨杰守备战区的大名单,让赵子赟想短期内扫平东北二省的想法难以实施。考虑到军内仍然还是有不同地方军队派系问题,需要谨慎处理,紧急开会,就入朝作战和清理东北达成意见,并将该意见通报延安后,一月二十五日,没有时间准备过年的赵子赟、杨杰抵达沈阳城。
十天前,沈阳终于光复,第十师团大部被歼灭在沈阳,十三年后,赵子赟重返沈阳,在他曾经待过的原东三省警备司令部内,他指着楼梯口向杨杰笑道:“当年,就是在这里,我挨了除我父亲外的第一记耳光,如今重返就地,感觉这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痛。”
杨杰放声大笑,声音传出很远,边上的宋思雨顿时满脸通红,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那样子,煞是可爱。
“总司令,我听你这话,有种意犹未尽的意思,是否请思雨小姐再来一下?”谭海笑道。
“嗯,是这意思!”赵子赟猛点头:“西方不是有句话嘛,当别人打你左脸的时候,你把右脸也给他。”
宋思雨实在招架不住,跺了跺脚,朝前跑了,身后一串笑声。
一边说着当年如沈阳的情形,几人缓步向前,很快来到那间曾经在过的办公室,进门,几人坐定,赵子赟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思雨,好像没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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