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愣了一秒便缓了神色,放松地将身体放松,完完全全靠在了他的怀里。
隐风几人悄悄注意到阮白和宴川的小动作,虽然有点不要脸,但也不动声色地往两人边上挨近。宴川能给阮白的安全感,他们也想好好感受一下。
忽然,铁门开启的声音再度传来,斗兽场的四周石壁上缓缓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十来个看不清楚面容的人被推搡着推到了斗兽场中央。在注意到斗兽场内的无头男尸时,警钟在脑海中敲响,冷汗从脊背洇出,所有人都是相同的反应
往后拔腿就跑。
但无头男尸并未给他们这个机会。
无头男尸缓缓转动了身体,他的动作看上去无比僵硬,但实际上等到出手的时候又变得格外迅速,一伸手就把临近的人按住了。无头男尸的手缓缓落在对方的肚子上,以一种怪异的弧度用手掌轻抚对方的肚皮。结果,一只手率先从那肚皮里伸了出来,紧接着就像昨天刀疤等人遇到的情况一样,一个怪物爬了出来。
隐风握着匕首的手指用力地泛白,她死死咬着牙,恨不得将那些怪物和蓝泉千刀万剐。其他人也一样,阮白皱着眉看向蓝泉,蓝泉像是注意到了,非常无奈的耸肩:“阮先生,别想着救他们了。你明白吗?他们只是一个容器而已。种子早已在他们的肚子里种下,挖不出来就只能等待种子长大取代容器的养分和身体。”
这颗种子迟早有一天会从他们的肚子里爬出来,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如果是我,我宁愿先死了。同归于尽也不错。”刀疤听到他这话,嫌弃地瞥过眼,低声嘟囔了一句。
蓝泉闻言,顿时将目光放到了这个钢铁壮汉身上。
目光扫过他强壮的身体,男人不动声色,只是像往常一样浅浅一笑,“没用的,他们死不掉。”
不管怎么样,只要种子种下了,死的只有容器。
在场几人都听出了言外之意,对蓝泉乃至整个临洲别墅愈发厌恶恶心。他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想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毁灭掉。但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他们做不到。
斗兽场上的血腥盛宴还在继续,周围的尖叫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起。只有刀疤一行人始终保持静默。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刀疤和沈琼几乎同一时刻有了相同的动作,他们想翻身跃下斗兽场。阮白轻轻捏了下宴川的手掌,男人一挑眉,目光望向了斗兽场。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
原本正与无头男尸相对的炮灰们突然齐齐将头一转,他们的肚子齐齐撕裂,露出一个个丑陋又恐怖的怪物脑袋。但这些怪物却没有立刻爬出来,他们就这样,轻易操控着炮灰的前进。
眼前的画面实在令人反胃。
炮灰们一步一步向着斗兽场四面的石壁靠来。他们像怀孕一般挺着肚子,但血痕之下鼓起剖出的是一个个的脑袋。这些怪物勾起血腥大嘴,弯起的嘴角仿佛在嘲笑刀疤等人的不自量力。
□□的动作一顿,刀疤脸都黑了。
而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的蓝泉却在此刻大声宣布:“真是太可惜了,看来我们的无头先生并没有找到他的头。那么他的头会在哪里呢?各位来宾们,请注意安全哦——”
几乎是同一时刻,阮白转眸盯住了那无头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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