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川敛去气息,不动声色地听着隔壁桌的谈话。
“哎,我听说前阵子北疆妖皇也向那魔尊俯首称臣了,这样下去,东洲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啊。”
“是啊,我的一个亲戚前不久刚从北疆回来,说现在妖族的领地上随处可见身着黑衣的魔修,他们来去自如,可以说是猖狂至极。”
“起初西域鬼族沦陷的时候,谁也想不到魔族的野心如此之大,现在回过神来,却是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呀!”
那修士说完,郁闷地灌了一大杯酒,酒杯重重地落在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未来十分悲观。
也许是见他们俩太过消沉,旁桌一名摇着折扇的年轻男子笑着安慰道:“两位兄台不必太过悲观,那魔尊虽然行事霸道,但也没有滥杀无辜,只是向各方首领讨个通行权罢了,只要加以配合,也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
他这话一说出口,刚才的那两名修士眉头都不约而同地蹙起,其中一人沉声喝道:“兄台此话未免太过天真,各族领地千百年来一直泾渭分明,未经允许不可擅自闯入他族领地。这是各方首领都要遵守的约定,魔尊想必不会不清楚吧?”
任凭哪族首领在听到魔尊的要求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会把这当作是赤/裸/裸的挑衅。
要想获得在对方领地来去自由的权利,除非让对方臣服别无他法。
“那鬼族首领便是因为不愿服从这无理的要求,而被一剑刺穿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魔尊这般猖狂的行径,若只是要一个通行权,未免也太费周章了些。”
“恐怕称霸整个修真界,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罢!”
他这一番话取得了周围人的认同,他们大多都是漂泊不定的散修,势单力薄,缺少庇护,要是和行事乖张的魔修撞上,很难保证自身的安全。
而陆浅川的注意力却落在了那句“一剑刺穿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上。
那名年轻男子闻言依旧笑眯眯地摇着折扇,温声说道:“非也非也,我听说那魔尊之所以向各方讨要通行权,只是为了找一个人,等找到之后,他自然也会将魔族的人撤出他族的领地。”
“你看那妖族在答应合作之后,不也依旧平平安安的吗?至于那些不肯听话的人,魔尊自然也没有耐心与他们虚与委蛇,这个世界讲究的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那男子的语调被刻意拉得又低又长,他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小半张脸,来掩去嘴角意味深长的笑。
不知怎么的,那两名中年修士背后突然泛起丝丝凉意,就像是被潜伏的毒蛇盯上了一般,让人不住地脊背发寒。
就在气氛突然冷凝下来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寂静,就连空气中弥漫的寒意都扫去了许多。
“阁下说魔尊在找一个人,那么敢问究竟是什么人有这般荣幸,值得魔尊这样大张旗鼓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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