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霍祈尊揪住秦崇左的衬衫衣领,拳头还没落下,听到夏安好的呵斥,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笑,“你心疼他了?”
这女人可真是没有良心,倘若不是他跟过来看,这儿会她恐怕早就被掐死了。
将女人的喝止误会成对秦崇左的心疼和袒护,霍祈尊的胸膛因为怒气而微微起伏,阴霾的眸光像是要将她给生生吞掉。
夏安好皱紧眉头:“他无论如何也是总裁,你这样伤他,到时候引火烧身我可不管!”
闻言,男人愣了愣,而后瞥了眼嘴角肿胀破损的秦崇左,冷哼一声,将他扔到地板上。
“夏安好,亏你还有点良心——”
倘若这女人要是敢说出袒护秦崇左的话,他一定会将她掐死。
夏安好冰冷的视线望向脸色铁青的秦崇左,并不打算追究他什么,而是下了逐客令:“现在,你出去。”
说完,她将脸转向霍祈尊,说道:“还有你,你也是——”
不等秦崇左说什么,霍祈尊的脸色就陡然转冷:“夏安好,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对我?”
这女人,未免也太没有良心!
夏安好抿起唇:“霍祈尊,这件事情算我欠你的,改日我会还。”
霍祈尊扯了扯薄唇,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身后小鱼的惊诧声打断。
“安好,我来……诶?霍,霍大少?”
小鱼自从从酒吧回来后就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今日特意拿了些妈妈亲手做的酥饼来想要送给夏安好,却被吴妈告知不在家,可能在出租房里。
她顺着地址找过来,却惊诧地看到霍大少和前些日子风头正盛的秦崇左都在这里,不免惊讶。
看来安好尽管失去了大小姐的身份,却还不是一般人呐——
霍祈尊瞥见目瞪口呆的小鱼,望着夏安好的黑眸蓦地深邃下去,他冷笑着用指尖戳了戳秦崇左的胸口,在男人耳旁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
秦崇左脸色大变,阴沉的眼眸扫向夏安好:“夏安好,就算你想要报复我,我还是要忠告你一句,离霍祈尊远一点!”
她倒是想离霍祈尊越远越好,但是天公不作美。
夏安好头疼的扶额,声音带着疲惫:“你,出去——”
秦崇左睨了眼小鱼,将被撕扯破裂的外套脱下来,随意地扔到地板上,跟着离开。
狭小的房间内再度恢复寂静,夏安好全身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积了层灰尘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息。
她永远也忘不了秦崇左方才要掐死她时的嘴脸,仿佛浑身都带着暴虐和愠怒,带着她堕入地狱。
夏安好迷蒙的眸光望向墙角翘起的墙皮,她只是不明白,秦崇左究竟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她说她要报复,还是说她要依靠其他人来报复他?
看到夏安好狼狈的模样,小鱼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去扶着她:“安好,你没事吧——”
“我没事。”
夏安好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小鱼却能感觉的出来,她定然是伤心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看得出来,夏安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看上去很冷漠高傲,但是倘若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拼尽全力去守护。
小鱼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帮着夏安好顺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两个优秀男人的面容。
一个是面容绝美狠戾,权势遮天的霍大少,一个是跟安好有过情感纠葛的商界新贵秦崇左,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呢?
“安好——”
夏安好抬起眼帘:“怎么了?”
小鱼长了张嘴,本来想问他们跟夏安好的关系,但是看到夏安好如今的模样,还是将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夏安好蹙眉:“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
小鱼拿起旁边的塑料袋,将里面新鲜的酥饼递给她,“安好,这是我妈妈自己做的,你吃一点吧……也算是我报答你。”
报答夏安好在酒吧的时候,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本以为夏安好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千金小姐会不屑一顾,却不想她将还有些温热的酥饼拿出来,慢条斯理地开始咀嚼。
小鱼妈妈烤的酥饼很小巧,色泽金黄油润,里面填满了红豆沙,看上去就有胃口。
夏安好记得,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喜欢做这种小点心吃,如今看到这种酥饼,就想起了她。
红豆馅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夏安好抬起眸,对着小鱼绽出抹淡笑:“很好吃。”
小鱼愣了几秒,而后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吃就好,如果还想吃,我再让我妈妈烤给你吃!”
夏安好将酥饼吃完,望向玻璃窗外渐渐黑下去的夜色,红唇微微弯起。
“小鱼,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啊?!”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地方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小鱼站在三十层楼高的摩天大厦的天台上,胳膊撑着栏杆,兴奋的睥睨着华灯初上的繁华夜景,黑亮的眼眸被灯火照亮。
她不由得赞叹:“真好看——”
夏安好淡笑着瞥她一眼,也将脸转向璀璨的夜景,卷发被夜风吹扬轻舞,遮住那张姣好妩媚的小脸,带上些许朦胧的美感。
这个地方是她十七岁的时候跟那些朋友一起来的,当时她没有遇见秦崇左,叛逆的很,每天跟那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呆在一起,吸大麻抽烟,几乎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了。
当时的夏安好脑袋很空洞,总感觉缺失了什么最重要的记忆,便试图用最糜烂的生活来麻痹自己,好填充那种令人窒息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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