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管家一眼,学着他爷爷的语气道:我会照顾他的。
管家:
路老爷子倒是没说什麽,只是微微一笑,将目光定在唐子尧身上。
路乔轩也看向唐子尧,而唐子尧则愣愣地看着伸到他面前的两只手,一只苍老修长,一只白皙小巧。
他见状心头一动,抬起双手握住那两只手,随即被他们牵着往门口走去。
那一刻他突然莫名想哭,他想起从前他爸妈也是这样牵着他的,可是之後
他抿紧了唇,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
路乔轩虽然调皮,但其实许多规矩被他爷爷教得很好。
比如当唐子尧不想吃饭时,他会一脸正经地看着他,义正词严地说:你没听过一首诗吗?
咳咳地清了清喉咙後,朗朗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吐。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顿了顿,挑眉看他一眼,道:làng费食物是不对的。
说完,回头看着自家爷爷,得意兮兮地道:爷爷,我背得对吧?
路老爷子微微一笑,放下筷子问道:这是谁的诗?
路乔轩显然已经料到爷爷会问这个问题,当下抬手抹了下鼻子,道:李绅的悯农诗。
路老爷子嗯了一声,很好。
随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而路乔轩则回头得意地看着唐子尧说:告诉你,我背诗背得可快啦,幼稚园的小朋友都要背好久。
这时,路老爷子抬眸扫过去,刚说了句:路乔轩
路乔轩立马接道:食不语,寝不言,知道啦!
说完埋头继续吃饭。
而唐子尧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觉得很羡慕,他从来都没有和他爷爷一起坐在一张饭桌前吃饭过。
想到这,眼睫不由微微低垂。
而让唐子尧记的最清楚的事,是他十岁时有次和路乔轩及柯越一起练书法时,不小心打翻了墨水,那墨水在宣纸上流淌,一下子就染脏了路爷爷放在一旁的字画。
那时他都吓懵了,可路乔轩却在路老爷子沉声询问是谁gān的时,第一个跳出来替他背了黑锅。
当他事後问他为什麽这麽做时,路乔轩咧嘴笑道:因为我看你好像很怕我爷爷嘛,放心啦,老头子他虽然看着严肃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顶多罚你抄抄经书什麽的,反正我常常抄,多一点少一点也没差。
那时候唐子尧甚至想,要是之後这个人要他去做些什麽,不管是什麽都会答应的。
因为他是这样好的一个人,是他的朋友。
思绪到此嘎然而止,面对眼前温一阳带着疑惑的双眼,唐子尧突然笑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乔神很像。
身上都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像太阳一样光芒四se。
她是太阳,路乔轩也是。
温一阳闻言则啊了一声,这时唐子尧又笑着道:乔神是个很好的人。
温一阳闻言一愣,下一秒唇角也微微上扬,道:我知道。
接着,她又问:你的心qíng好点了没?
唐子尧看着她,缓缓点了下头,道:嗯。
温一阳於是笑了,拍拍他的肩,道:那就好,说出来之後是不是好点了?虽然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我可以陪着你,听你说。
唐子尧闻言一愣,好半晌才唇角微勾,轻声道:谢谢。
温一阳微微一笑,道:不客气,咱是朋友嘛。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其实我想说,有时候会争吵也许只是因为欠缺沟通,你爸爸顿了下,还是放弃了:算了,当我什麽都没说。
然而唐子尧却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沟通?
他爸爸会想和他沟通吗?
这时,温一阳又接着道:对了,听我弟说下礼拜的苏醒音乐祭你会参加,到时我会去看的,加油。
唐子尧微微笑道:嗯。
离开超商後,温一阳站在原地看着唐子尧逐渐远去的背影,想了想,突然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道:晴花,你那儿还有苏醒音乐祭的门票吗?嗯,要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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