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呈徵唇瓣翕动,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拓拔嘉誉动了动身子,坐正了身子,调侃道:“想不到我们再次的见面竟是你将为天下主,我将为阶下囚。”
季呈徵还在心中斟酌着自己要说的话,拓拔嘉誉却自顾自地说开了:“我还以为先到达的是江衍呢。”
季呈徵心中明白是江衍故意落后的,也知道他为了什么,心中对他不仅多了几分肃然。
拓拔嘉誉看季呈徵脸色微变,抱歉笑道:“呈徵哥哥,我不是说你不如他,只是江衍离天渊城比较近。“
“阿誉。”季呈徵皱眉道:“你为何…要这样?”
拓拔嘉誉笑看着季呈徵,眸中带了几分锐利:“…呵,我不该报仇吗?”
季呈徵:“……”
“当初郢国人也是这样对待我族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错?”拓拔嘉誉质问。
“那你为何放任手下荼毒百姓!”季呈徵提高了声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拓拔嘉誉:“你看过城中的惨状吗?”
“那不关我的事。”拓拔嘉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大仇得报,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手下那么多,他们要杀人我也不能一个一个地拦着,我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咚!”
季呈徵气的给拓拔嘉誉一拳,拓拔嘉誉被砸得唇角流血,仍是漠然地看着季呈徵。
季呈徵情绪微微激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来指责我!”拓拔继续推开他,皱眉道:“废话少说,要杀便杀。”
“你这样不怕独孤将军寒心吗?”季呈徵突然问。
“独孤纶?”拓拔嘉誉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道:“呵,他也是个自以为是的,当初自以为是地以为我姐姐会跟他走,最后还不是做了阶下囚?他跟我回北墉全力辅佐我,又自以为是地以为我要推翻暴郢,光复齐国,最后竟然还来指责我,哼!”
季呈徵问:“你可知他为何给我开城门?”
“与我何干?”拓拔嘉誉翻了翻眼皮:“无非是怕跟着我遭报应,趁机向你投诚,好活命罢了…”
“他开门的条件是要我留你一命。”季呈徵听不下去拓拔嘉誉的胡搅蛮缠,打断他道。
拓拔嘉誉顿了下,瞥了眼季呈徵,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你是因为背负着血海深仇,才被仇恨蒙住了眼睛,而且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你的过失他愿意承担。”季呈徵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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