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工作?你还满幸运的。」
「是啊,没有这个工作我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第一天工作还愉快?」班净生拿起桌上的红酒杯。
「还满愉快的啊。面对无人的办公室和外面稀稀落落还没报到齐全的员工,工作很轻松。」夏青衣开玩笑地说。
「新公司。」
「嗯,是啊。」
「工作还容易吗?」
「现在还很难说。」她连老闆长怎样都不知道,公司的员工也还没找齐。
夏青衣虽是应徵私人助理但新工作职称是企业秘书,和私人秘书或私人助理有点差别。
公司秘书工作内容涵盖确保公司合法日常营运、处理、预防管理上可能发生的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从公司成立、营运、解决问题、结束营业,都需要一位企业秘书负责。
而企业秘书源自英国式制度公司的职称,在英国、香港、新加坡、印度、南非公司普遍有这个职位,在美国则是由公司法律部门、人资部门和各营业部门主管来分担。
含『秘书』两字的职业名称很容易令人混淆。
绝大多数人以为『秘书』就是处理老闆大小事务,不过公司秘书又称『C Se』和一般的私人秘书有着很大的分别。
事实上夏青衣的新工作需要包括金融、会计、风险处理、税务管理、上市条例、公司法甚至管理等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来应付日常工作上的各种专业需求。
自己开过公司的她自然可以胜任。
虽然一般来说老闆都会选择修读过相关课程或有执照的公司秘书。
「你呢?今天过得如何?」夏青衣从名片上得知他工作的公司和职称,但是她无意深究。
「还不错。和老闆去吃午餐。」班净生简单的说。
不过夏青衣看出他表情细微变化带着些许愉悦,和老闆午餐时讨论的应该是好事吧。
「脚好多了吧?」
「托你的福。昨晚有好好包扎。」
班净生似乎对疗伤很熟练,也用防水和有些厚度的超大k绷,让她可以洗澡和自由走动。
「今天还是打算睡地上?」
「是???是啊。」睡地上明天要起来工作会很辛苦,之前以为还找不到工作,用带来的毯子睡睡地上一晚还可以。
「算了,你需要的话,可以自由使用昨天的房间。」班净生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谢谢。」
她脸颊微微发红。
她并不习惯厚脸皮,养尊处优的生活过习惯,总是人家要对她拜託说好话。
这个男人有着似乎就要看透她的眼神和态度,但是她并不怕他。
只不过才刚认识,她目前为止也不能对任何人展现真正的自己。
就算是皇家公主,失去冠冕和身份,也会变成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家族源自亚洲的富家女,勉强说得上是美国社交名媛。
不,现在是落难名媛了,她因为担心家里找来,所以把所有社交网站帐号都关闭,也不敢再用。
第二个晚上两人照常相安无事的渡过。
不过夏青衣不得不怀疑起他的性向。
因为她虽然不是超级大美女却也不是男人婆,且并不觉得自己缺乏姿色。
「同性恋啊?有可能。很多喜欢男生的男生长得帅、穿着打扮出色。」午餐时间,她好不容易找出时间约好友出来,就在公司楼下商场。
「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喜欢BL。」夏青衣对好友眨眨眼。
「你可别说出去,要是让人家知道我天天都时尚的L其实是腐女,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吓跑。」
「吓跑?我看扑上去还比较可能。」
夏青衣眼光从头到脚看看好友,这女人露胸露腿该露的都露了,穿着西装短裤没穿丝袜就算啦,西服外套里面根本就没有穿衣服!男的会吓跑才怪。
班净生在另一家餐厅隔着数层玻璃看着笑得似乎很开心的夏青衣。
「班。」
「爷爷。」他立刻把目光收回,希望没有被爷爷注意到他在看什么。
「公司业务比我预期的差。」
「是。」他没有多说话。
「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一週夏青衣工作量随着办公室人数上升而增加,猎人头公司也正式把所有工作交回公司,让她回家时间越来越晚。
班净生把家里钥匙给了她。
事实上他比她忙数倍,从认识的第叁天开始,他几乎都很晚归。
连假日鐘点女佣来清洁,他因为出门工作还让她来帮忙开门。
自从週末去添购傢俱后,她就没有留宿在他家。
不过他偶尔还是会邀请她晚餐。
可惜她都已经吃过晚餐,也因为晚下班已经准备休息,好应付隔天的工作。
他工作得空的时候会传简讯给她。
儘管内容只是像给普通朋友甚至认识的同事或邻居罢了。
但她不否认自己对他有遐想。
「夏青衣,这是要给老闆签名的。」
财务部的人敲门进来打断夏青衣的白日梦。
老闆都没看到人,似乎也没人觉得奇怪。
好像大家都知道老闆暂时不会来。
而她夏青衣却到现在连老闆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还在组成的公司是由一家海外公司持有而不是老闆本人。
通常会这么做,是不希望曝光。
也因此区区如她并不会去探究老闆的身份。
反正老闆总会出现。
不过见到老闆她得要和他重谈薪资,因为老闆似乎没有请执行助理或特别助理的打算,那她得做职称上的企业秘书和徵人广告所写的私人助理两人份工作。
比起老闆的身份到底是谁,她比较在意薪水多寡。
週五夏青衣比平常晚下班,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乎快到她和班净生约定的时间。
香港职场是一个充满来自世界各国竞争的地方,儘管有表定上下班时间,大部分人还是满拼的,外头大办公室里还有人来来去去,所以她一直没有意识到早过下班时间。
她上班的公司在香港机场快线香港站附近,而他的公司在轩尼诗道往铜锣湾方向。
他说公司老闆巡视后总算回国了,他週末有空想放松一下,要带她去常去的餐厅和酒吧,算是带来港不久的她开开眼界。
她拿起手机抓起包包和外套匆匆离开办公室,跑到地铁站搭车,等车中间传讯给班净生她会迟到的消息。
走进车厢里手机刚好响起,她立刻接起来。
「夏青衣,来我公司。」班净生声音有点痛苦,说完立刻掛掉。
夏青衣瞪着被掛掉的手机画面,知道有点不对劲,他平常还满注重礼节的。
过没几站到达目的地,她立刻挤下车,依他之前给的名片用手机里地图a找到地方。
一出电梯,惊见身体不舒服的班净生在玻璃门后扶着公司接待柜檯等她。
她连忙开门:「班!」
「衣衣??。」班净生接受她的扶持,把手放在她肩上。
「车钥在哪?」
「医生。」夏青衣在急诊室等候椅上站起来。
「他这是老毛病,我送他去检查了,你在这等等。」急诊医生挥挥手上的病歷。
她继续坐下等着。
要不是刚好有约,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恐怕他只能叫救护车。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怕丢脸吧,因为老毛病搭救护车。
正当她想得出神,医生带着护士来到她面前。
「已经送他到病房,你和护士去柜檯办好手续再过去。」
可能是因为班净生是清醒的能够听医生说明病况,检查完成之后医生并没有多向她解释他的病情,只简单说要住院观察一晚,明天再离开。
夏青衣从他带来的私人物品里找到证件,办好住院手续。
清晨阳光洒进病房。
班净生因为生理时鐘和强光醒来。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垫着头,趴在病床闭着眼睛。
就在他手指边咫尺可触的地方。
他举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夏青衣。」
「嗯。我睡着啦。」她连忙清醒起来。
他昨天叫她衣衣,今天又恢復正常。
「我们回去吧。」
夏青衣让班净生在房间休息,她检视起冰箱和食物柜,确认他会有足够的食物。
她不是他的谁,总不能一直留在他旁边,更何况她也需要回去休息。
从送他去医院开始她就没吃东西,甚至没有洗澡或换衣服,睡觉也是在病床边打瞌睡而已。
这时门铃响起。
是班净生让家庭医生来出诊。
「您是?」班净生的医生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夏青衣,我是他的邻居。」她连忙让医生进门。
虽然是隔壁栋破旧楼房里认识不久的邻居,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不需要多作解释。
医生看过班净生后走出房间,要夏青衣坐下。
「他因为身体关係不能乱吃,这是适合他的饮食清单。」医生把一张纸放在茶几上。
胃出血??。输血??。特殊血型??。自体储存血液??。
夏青衣虽然听见医生说的,但是却觉得自己离得好远好远。
医生应该是误会他俩关係。
但是知道他工作上的成就是以健康换来的,还是没来由的令她感到难受。
送走医生,她稍微整理班净生住处,算是感谢他帮过她。
稍稍打开他房门,见他还在睡,就立刻闔上门怕打扰他休息。
时间还不到中午,她在餐桌留下纸条,先回家梳洗。
夏青衣回到班净生家豪华大楼,一开门,他握着手机颓然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听见开门声,和她大眼瞪小眼,最后尷尬的开口:「我??我以为你走了。」
「抱歉,我想小睡结果睁开双眼已经是晚上。」她这才注意到手机里未接来电。
「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你也帮过我。」
夏青衣早过了做梦的年纪,对感情不是毫无经验。
以班净生社会地位和年龄,恐怕也经歷过几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她有男性朋友,不过她很清楚界线,也不会越过去。
或许是生病身体不舒服才会感到寂寞,以他的长相和能力,要找到漂亮女人投怀送抱不难。
她不想要负担,她才逃出一个精緻的牢笼。
也不想限制谁只属于自己。
如果她没有看走眼,他也不是一个女人能够掌握的男人。
她没有装傻,只是选择忽略他传来的讯号。
虽然高中在所谓新娘学校的瑞士寄宿学校习得当豪门媳妇那管理人员、整理家务和烹飪的手法。
要是他知道她活脱脱是个拜金女,恐怕会躲得远远的。
「衣衣。」
跑到厨房煮东西的夏青衣听到他感觉太过亲暱的叫唤突然背僵硬起来。
「怎么啦?你需要什么吗?」她转身招呼他。
「晚餐后在我这一起看部电影再回去。」
「好。」夏青衣给他一个微笑。
她也稍微放宽心一些,看来他吃药休息后慢慢恢復精神。
反正她週六晚也没事,于是她没有拒绝他。
他大概是想补偿昨天没能请客还麻烦她吧。
她根本不知道电视上演的是什么电影。
在黑暗里她这才仔细观察他,高眉骨、浓眉、薄嘴唇、下巴、顎骨轮廓线条明显。
据说是标准出轨的面相。
「你在看什么。」
「看你。」
两人在电视的光线前对视。
他忍不住吻她。
「我想要你。可以吗?」他在她耳边说。
她点点头。
窗外刺眼阳光让夏青衣睁开双眼。
一双正在看她的眼睛让她差点跳起来。
「你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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