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脸色变得苍白,但却笑了。一剑换一剑,是吗?你没必要这么做。
就和你不会再往前一步一样,卫阳说,这是我的坚持。他收回剑,铮然一声入了鞘。叶孤城的剑只浅浅地刺进去一些,所以他胸口的血色扩散开一小滩以后就没更明显的变化了。
叶孤城感到寒气已经顺着他的经脉蔓延到了手臂和脚底,他的嘴唇开始变青。在这么一战里,我竟然已经败了三次。开始之前就败了一次,卫阳根本不杀人又一次,真让他刺到再一次。
这么三次,怎么还能不死?
若不是你想那么做,谁也没法一开始就打败你。卫阳说,眼里透出一丝不明的情绪。而如果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现在。
叶孤城的脸白得和一张纸一样。如果再细心一点,就能看到他握剑的手在极轻微地颤抖。手稳是剑客的必备基础,而他现在手不稳了。你的剑不沾血,但是很冷。
的确很冷。卫阳注视着叶孤城。他们刚才那一剑已经使屋瓦片片崩裂,依靠轻功才能保持不掉下去。而如果叶孤城支撑不住,他倒下去的时候屋顶也会塌下。
早知道的话,我真该喝两杯酒。叶孤城又说。
这算我欠你的。卫阳保证。
叶孤城的脸色本已经发青,但听到这回答,却突然又笑了。他蠕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前就已经往后栽去,白衣飞扬,屋顶随之发出轰隆巨响
西门!
就在卫阳这话出口的同时,一直在偏殿上的西门ī雪突然动了。他几乎是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正殿屋顶上,一把捞住了叶孤城下坠的身形,然后毫不停顿地离开了。
众人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算完,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个转折,不由得面面相觑。再看卫阳,他接住了叶孤城失手掉落的剑,几下轻点落了地。与此同时,南王府正殿从屋顶开始向下崩落,片刻之间就塌了一大半。
对于这种结果,脸色最难看的大概只能是南王世子。他脸色变红变白又变青,一句话堵在了喉咙口。
南王府答应了卫阳和叶孤城在正殿上比试不错,但那时谁也想不到,卫阳千冰破云直接拆了正殿啊!堂堂南王府,难道要让江湖人士赔房子钱吗?
相比之下,被西门ī雪带走的叶孤城根本就不是个事情了。的确,叶孤城是南王府找来的帮手。但南王府找的帮手是一个正值巅峰的剑圣,而不是一个受伤濒死的剑圣。
见他表情变来变去,宫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虽然他对这结果也感到十分意外,但这完全没必要在败军之将面前表现出来。今日之战,果然是名副其实。多谢世子招待。这话说完,他就几个起落离开了,丝毫没注意自己给已经承受了很多打击的南王世子又一个新的打击。
卫阳站在正殿门前,略有些于心不安。虽然说南王府居心叵测,但那也只是对皇帝,他就这么拆了人家当脸面用的正殿,岂不是
还有什么好看的?夏洛克从边上的yīn影中显出身形,别告诉我你打算赔。
卖了我也赔不起啊!看见他,卫阳才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中彻底回神,顺口开了个玩笑。为了不被他们抓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话是这么说,但他在说完之前就已经纵身往外飞去。
夏洛克紧随其后。这件事发生得太快,南王府的八百甲士根本没来得及拉弓列阵,阻止他们离开。而他们错失了这次机会,就不会有下次机会了因为夏洛克还有句话没说南王和南王世子当然不会要卫阳赔,因为南王府很快就不再需要正殿了。
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把我们忘了?另一边偏殿屋顶上,看得目瞪口呆的陆小凤才想起来问花满楼。
花满楼什么也没说,只一收折扇,也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陆小凤看了看正殿的废墟,瞬间觉得脖子后面一凉。他当然能破案,也有很多朋友,但这些能力加起来似乎都不能和bà怒的平南王相对抗这麻烦可不能留给我!他心道,也火速溜了。
两个时辰后,城郊别院。
这地方人迹罕至,唯有的一座宅子也很少有车马来往。但其实,这里是万梅山庄的别业之一,虽然西门ī雪自己也是第一次来。
卫阳站在屋外,仰头望着天上银月。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完毕,正在等人。月色清冷,不带一丝烟火之气。真难想象,前不久他还在南王府正殿屋顶和叶孤城比剑
突然响起了一声极轻微的开门关门声。卫阳转过头,正好看见西门ī雪走了出来。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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