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怔怔的看着他,他身患宿疾是别人加诸给他的,云国这担子也是别人加诸给他的。是该恨的吧?要不然他现在该是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如今这般病体缠身。
朱雀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皱眉道:“那女婴是卿颜郡主,也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她想起以前文太后对卿颜郡主的喜爱就超出正常的君臣之别,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层关系在里面,这也难怪卿颜皇后现在在宫中无法无天也没事,试问有文太后给她撑腰,她还怕什么呢?
云焕的双眸好比深水,水底翻涌无尽波澜,到处都是疼痛的伤痕,痛苦已经让他麻木,他说道:“没错,我的父亲就是淮南王,而卿颜郡主就是文太后的亲生女儿。当年淮南王和文太后做了一场交易,他日我为云皇,卿颜郡主必是云国之后。文太后已经混淆了云国的血统,也许是怕百年之后入了黄泉无颜见云国先祖,这才想要卿颜入宫,一来母女团聚,二来也可,以正云国皇家血统。”
朱雀咬着唇瓣,忍着心中的波涛,问道:“我母亲怎么会卷进此事?”
云焕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温柔,但却隐带伤痛,“你母亲原是我母亲淮南王妃的侍婢,但因为两人感情交好,所以堪比姐妹。当年她随母亲入宫,眼见母亲被文太后带走,还是她偷偷给我父亲捎的信。事后当时在场的人都不明原因死去,她生性慧黠,逃过了一劫,不曾想最终没有逃过情劫。”
云焕没有多说,但是朱雀已经隐约猜到母亲定是在离开淮南王府之后这才遇到父亲,然后便有了今后的情感痴缠。
她心一动,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云焕淡声说道:“父皇为我们赐婚的前夕。”
朱雀一震,许多前事蜂拥而来,在她脑海中汹涌不休。
先皇病危的前夕,她得知文太后有意把入宫小住的卿颜郡主赐婚给云焕。那时候她和云焕两情相悦,自然不愿。
奈何一个是将军之女,一个王爷之女,总归是差距悬殊难以比拟。
那日母亲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也纯属无心,她只当母亲是孩童,将自己的无奈讲与母亲倾听。
当母亲听到淮南王和文太后的时候,忽然面目狰狞,浑浊的双眸似乎瞬间清醒了一些。她也不甚在意,想起厨房为母亲炖着的补药,她便留下母亲一人在院落里去了厨房,等她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几乎找遍了将军府,最后回来的时候,却看到父亲在院子里等她回来,母亲站在父亲的身后,宛若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怯怯的看着他。
她觉得好笑。父亲见她回来,离开前只说了一句:“看好你母亲,别让她在外面乱跑。”
她没有看父亲离去的背影,只是温柔的拉着母亲的手,笑道:“我给娘熬了汤药,现在只怕是凉了,我们热了再喝,好不好?”
母亲茫然的问她:“朱雀,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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