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商笑了笑,却是道:“在下在外见这房屋简陋,未曾想却内藏明珠。小姐举止文雅,看上去也并非小门小户,怎的住到这种地方来了?”
“让公子见笑了。”
柳玉茹垂着眼,不敢瞧他,似是有些害怕道:“妾身打从沧州来,盘缠用得差不多了,便歇在了这样的地方。”
“沧州到扬州也算远行,”洛子商打量了两人一眼,“二位姑娘就这么自个儿走过来了?”
“如今战乱,我们两位小女子,又怎会只有两个人?”柳玉茹叹息道,“奴家雇了人护着过来,到了扬州地界,才将人散了去。”
洛子商没说话,他瞧着扇子,瞧着柳玉茹。
柳玉茹言行举止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闺秀,神色怯懦,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可不知道怎么的,洛子商却总觉得有些怪异。他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多问了几句:“姑娘来了扬州,怎的还住在城外?”
“城中物价高昂,”柳玉茹垂着眼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奴家钱帛不多,只能住在城外。”
“姑娘来扬州,是做什么的?”
“寻人。”
“寻到了么?”
“尚未。”
“哦,”洛子商点头道,“您寻这人有什么特征,要不我帮你找找?”
“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柳玉茹面露欣喜之色,“我所寻之人是位书生,生得极为俊俏,叫叶晓之,公子可认识?”
“姓叶,生得极好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位。”洛子商摇着扇子,笑着道,“可他既不单纯只是位书生,也不叫叶晓之。这样吧,你不若与我进城去,我帮你找找人。”
听到这话,柳玉茹愣了愣,洛子商抬眼瞧她,似笑非笑:“怎么,姑娘不乐意?”
“公子,”柳玉茹低声道,“奴家虽然落难,却也知道男女有别,今日奴家随您走了,这算个怎么回事?您打算如何安置奴家?”
说着,柳玉茹瞧了洛子商一眼,眼里带着忐忑和几分打量:“总不能去公子家吧?”
那一眼瞧得洛子商头皮发麻,他突然反应过来,自个儿要真带个女人回去,怕不止这个女人,所有人都要多想一下。
无凭无据,他不能随便抓人,如今扬州刚刚才稳定下来,如果再这么乱来抓人,怕是再没有人敢来扬州经商,扬州以商贸为主要收入,王善泉若是得知他这样做,怕是会大怒。
尤其是抓这样一个女子,以王善泉好色本性,怕会以为他是为了女色。
洛子商琢磨了片刻,又询问了柳玉茹一些沧州细节,柳玉茹均对答如流,洛子商找不出言语中破绽之处,沉默片刻后,他不由得觉得,自己怕是太过多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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