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男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让楚轻很是不舒服。
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帮你验骨,事成之后你放我走,可公子如今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出尔反尔。就算真的不需要半碗血,公子你不过是找个理由,让我帮你寻你口中的那件东西吧?楚轻边说着边往后面退,却被陡然出现的黑衣人排成一排拦住了后路。前有狼后有虎,楚轻只觉得头疼。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男子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男子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楚轻抬眼刚好能看到他光洁如玉的下颌与薄唇,线条冷硬,周身气势斐然,唇太过凉薄,如此的人,太过寡情,当真是不好对付啊。
你若怎样?楚轻很快垂眼,多说多错,同样的,多看怕是也多错。这些人身份不凡,自己这次怕是真惹上麻烦了。
留下,帮我寻样东西。男子再次开口,可耐心即将告罄。
我拒绝。楚轻深吸一口气,垂下眼:我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他让她验头骨,而这个头骨并不是他亲人所有,怕他说的这件事,跟寻亲有关,还是寻一块尸骨,普天之下这么大,所需的时日怕绝非一日两日能成。可师傅的仇却等不了了,她绝不可能为任何人任何事凌驾于此之上!
男子幽黑的深眸缩了起来,里面敛着的一抹浓黑,几乎要把楚轻吞噬掉。
楚轻脑海里空白一片,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寒意,深吸一口气咬牙:这么多仵作,不是非我不可。我已经让步,公子不能这般不讲道理。
一旁的余栉风皱眉,转头朝男子看了眼,没出声。
男子许久之后,才眯着眼深深看了楚轻一般:送她走。
爷?余栉风诧异,他还以为爷会让人把这人给
男子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直接一挥宽袖,顿时房间里晃动着的那盏琉璃灯熄灭,等再亮起来,四周就只剩下余栉风与楚轻两人。
楚轻眼睛紧盯着地面的一处,凉风吹过来,她后脊背一身的冷汗。
余栉风把楚轻蒙着眼给带出了小筑,七拐八拐最后把她送到了青石板的街道上,踩到实实在在的地面,楚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等了片许,直到感觉到没人了,才缓缓把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扯了下来,这会儿已经是深夜,整个街道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可捡回来一条命,楚轻仰起头看了看暗黑的苍穹,慢慢往回走。
她没有回楚家,而是寻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了进去,先前遇到的刺客一直没细想,直到躺在客栈的房间里,楚轻望着床顶,才慢慢思虑。
很显然当时那两拨人并不是同一批的,后来那批是余栉风,显然只是劫人不是杀人。
可前面那一拨,却不一样,动作刀刀凌厉,既想劫持她又想杀了她。即使劫持的是一具尸体也无所谓。
可到底何人想杀她?
会不会跟师傅的死有关?
楚轻想了许久都没想清楚,直到沉沉睡去,她也没睡多久,等天一亮就起了身,她没有直接去刘家找刘崔氏,而是先去了一趟成衣铺,买了一套不起眼的男子长袍和两件单衣,又回了客栈,在客栈里把长袍换上,又往衣服里多套了两件单衣,尤其是肩膀的位置,多塞了些东西,看起来壮硕了不少,随后把头发束起来扎好,等用药膏把脸和脖子以及手腕都涂成古铜色之后,楚轻借着铜镜仔细瞧不出异样,才重新走出了客栈。
她从客栈直接去了刘崔氏家,还没走到,就看到刘崔氏正站在门口不时往外看,看到楚轻也没认出来,直到楚轻站到她面前,她仔细看了看,惊讶道:楚小哥你?
嘘,我现在不是楚轻,是你的远房表弟崔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