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容低头看着她,像一只愤怒的小猫似的。他的手腕吃痛之下,不得不松开了控制她的手。
又眼睁睁见她跟避瘟神一般,退后躲开自己,只觉得心头闷闷一刺。事情闹得姑娘如此反感了,他不知道反省自己的态度,反而只觉得若若待他生分。
一股沉闷从心口涌起,顿时堵在喉咙口,闷得他气也喘不过来。他不求她看他的眼神,跟云水居的娘子们那般,春目盈水,脉脉含情。但是,至少不能是这种激烈反抗啊!
这,哪里像一个刚才在水底下与他嘴唇贴过嘴唇的亲密女子,她是拿他当外人一般在向外推!
若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关系好一点吗?你不该这么不听我的话。他宛转提醒她,有肌肤之亲了,关系应该变化一下了。
我跟你什么关系啊?熟料,秦嫣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等出了夕照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在气头上,说话也很伤人。
又是这句话!从云水居起,她就到处嚷嚷跟他没关系。翟容的脸上如同被什么抽了一下,白得可怕:我们没关系?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
能有什么关系? 秦嫣咕哝着。
若若,你是不是根本就翟容的声音里都有了伤心的涟漪: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误以为在水下,是若若咬了他的唇让他恢复神志。而且她为了救他,冒险上城头,他觉得若若肯定是喜欢他的。可是现在,他茫然了。
我根本怎么了? 秦嫣收回自己的手腕,摸着手腕上酸痛之处,觉得他喜怒无常,太讨厌了。
翟容看了一眼陈蓥,实在不方便说此事,遂压下心头不满,落寞地说: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但是,得跟着我走。是,她跟他没什么关系,跟陈蓥也没什么关系啊?挂在别人的胳膊上,横竖他是见不得的。
我同陈少侠走得挺好,不需要你操心。秦嫣已经不再是出于要照顾他,不让他带着走了。她觉得他很烦人,样样都自以为是。她就是不要跟他一起走。
听着两人为自己而争吵,陈蓥苦着一张脸左右为难:你们别吵了,三娘,你不是他侍妾吗?听男主人的话是
谁是他侍妾?秦嫣知道,因翟容给她弄了头发,他们一路上都如此嘀咕着,本来她顾全大局,也就忍了。
可是,如今的翟容阴晴不定。
方才她担心路不好走,想跟他一起走,让他保护自己,他却将她弃如敝帚。如今他想让她回去,她就跟只叭儿狗似的,趴到他膝盖边,汪汪叫吗?秦嫣觉得,他就是任性不讲理!所以嘴上总是挂着听话不听话的,当做口头禅似的一天到晚要求她乖巧。
横竖死了张屠户,不吃浑毛猪!没有他帮助的时候,她自己也能适应着跟陈蓥一起爬那些高低不平的石块。这会儿,她跟陈少侠分明配合良好,本身在如此暗洞中,大家都生死晦明,应当好生共同商量,慢慢脱境才对。他却如此喜怒不定,让她如何能安心跟他说话?
秦嫣气道:二郎主你这样不讲理的人,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她重新站到陈蓥后面去,还瞪起一双眼睛,毫无顾忌地挑战他,口中说道:陈少侠,另外,我只是去他们府上弹了几日琴而已!是他不讲理,胡乱将我管头管脚!我与这个人,连朋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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