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人的夜袭,加之星芒教徒的潜伏刺杀,折损了好几百个精兵。尤其是那些被星芒教徒换了衣衫的军卒,是躺在军帐中,整什整什地割断了喉咙。
徐高走上前去,一把捏开阿束难的嘴:你为何要偷袭唐国军营?
阿束难一张脸难看之极:嗬嗬仔细看去,他的舌头竟然已经被全部切掉了。断口红肿但是却并没有溃烂,应该是敷过药物的。这些大漠上的牧民大多并没有文字,除去了舌头,就几乎无法交流了。
他带来的牧民们哭嚎起来:族长说,我们不过来,我们的女人和孩子都会死!族长,你答应我们会打赢这一仗,就像你以前带我们打过的所有仗!族长
阿束难两行血泪从他粗糙黝黑的脸上挂下来。很多年前,为了部落的安危,为了能够在狭小的山谷中获得一个安逸的休憩之地,他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星芒教那些神秘似鬼神的高手,帮助他稳定了部落,逐渐拥有了权势。这一回,他们将他舌头摘去,让他为他们打前站。这也是他无奈的选择。
星芒教敷在阿束难舌头上的□□,可以使得他战力暂时提高,但同时也是一种剧毒。他两眼一翻,顿时死去了。秦都督军中的医师过去检查了,证明此人是中毒而亡。他下令:偷袭军营者,除能提供口供,将功赎罪者,一律格杀!
便有负责通译的军卒上前,跟这些部落牧民一一通传。然后就由军队里专门负责刑讯问话的军士们,将其一一分开讯问。
军营里那些刀奴以油脂浆液点燃的烈火,难以完全熄灭。被水浇了以后依然在到处火光流淌。但是军营里重新渐渐恢复了平静。
翟容和秦嫣坐在一个小马圈的木栅栏边,看着东方的熹微渐渐来临。
翟容道:第一波试探结束,可以确定三件事。第一桩,哪怕你藏身在数千人的军营里,星芒教也有办法追击到你;其次,他们使用的应该不是犬类,军营里蓄养的大型猎犬是不会容它们无声靠近的;还有就是,他们会控制部落牧民。
秦嫣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我们会有人去查,阿束难的部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这个情况,应当只有阿束难自己知道真相。翟容道,我们如今继续在军队里接受保护,这支军队很快就会面临第二次冲击。
我们还要留在这里?
若若,翟容双腿蹬着粗糙的木栅栏,我们必须在这里。
我很担心父亲。秦嫣道,旭日嫣红的颜色将她两颊染得透红,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卷入这种危险。
若若,我跟你说过了,翟容侧转头,劝解道,这两千军卒是大唐设在此处试探星芒圣教的诱饵。
秦嫣顺手从木栅栏边,摘下一棵长长的枯草,折下一段放在口中咀嚼着。
翟容说:第一战,我们要踏着这些唐国军人的身体前进。若若,你要清楚自己的使命。
一夜的烈火熊熊,秦将军营里覆盖着的薄薄积雪很快融化。清晨的微光,使得湿漉漉的地面呈现出黑暗的颜色。而中军帐前的大纛,长长的飘带高高迎举到空中,红底黑字的秦字,顶天立地,昂然霍霍。
秦嫣咬着唇角,低着头,试着放弃自己作为女儿的身份,尝试从唐国的整个格局去考虑这个问题。
自两个月前起,秦将军奉任城王李道宗之命,从九原郡奔赴伊吾州,就已经加入了这次的计划。父亲身为唐国军人,愿意成为承启阁踏骨而行的计划中,那片森森白骨
他们坐着的栅栏里,马群在他们身后奔跑嬉戏,仿佛昨夜的惊险并没有干扰到它们一丝一毫。
马群在他们身后奔跑,走驴在昂昂大叫。经历了一夜折腾的秦都督军队,此时很多人都陷入了疲惫的休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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