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谨听老夫人的话。
寒暄了两句,陶学录便将四只分别装牡丹、梅花、荷花、兰花金簪的锦匣交于随侍其身后的婢子,婢子再奉于郑老夫人。
郑老夫人一一打开锦匣,金灿灿的首饰晃花了人眼。
郑老夫人一露出满意的笑来,一旁的夫人便心领神会地说道:娘,您可别说,这新宋国里论起制饰技艺,真是没人能比得过学录大人,您瞧这牡丹花瓣和小梅花,比真的还漂亮,小喜鹊更是有趣讨巧地令人摆不开眼去。
是啊。郑老夫人亦爱不释手,我都舍不得送那些孩子了。
把玩了一会,郑老夫人看向一旁的夫人,说道:听说钰郎回来了,你去多陪陪他吧。
明白着是在赶人了,夫人面上神情有点挂不住,又不敢违了老夫人,只能讪讪然退下。
郑老夫人缓缓舒一口气,命人收起锦匣,同陶学录说道:终于清净了,娴娘,我还有一套首饰要拜托你。
第41章 讲究
陶学录倒也未犹豫,问都不详细问,便直接答应下。
郑老夫人命婢子捧出一方黑檀木长匣,打开匣子,拈金番缎上铺了十颗足有寻常樱桃大小的金黄色正圆南珠。华琬在《总珍集》里读到过关于南珠的记载,她粗粗一看,便知匣子里的南珠一颗就价值数千金。
被晃了眼,华琬埋下脑袋,眼睛只瞅三彩果碟里紫得发亮的大葡萄。
娴娘,你是知道的,当初我最疼的就是老三,偏偏越疼越没福气,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弱妻幼女,我这三媳妇没脾气软性子,可任人拿捏欺负,所以我的小孙女菡儿也指望不上她了,只能我这老人家多替她做打算,现下菡儿已近及笄之年,亲事我帮着看了几家,虽还未定下,但总要提早准备起来,除了规制嫁妆,我还要为菡儿凑一份压箱底的精贵头面。
郑老夫人示意婢子将金珠捧与陶学录相看。
娴娘,除了南珠,我还备有一匣宝石,明日我会命人将南珠、宝石、赤金一道送至工学堂,那头面的花样造型甚的,我也不懂,就多劳烦娴娘费心了,若娴娘制饰时有缺的或需要甚别的,尽管递消息到府里,这事儿是我亲自盯的,下面的人不敢怠慢。
郑老夫人贵为一品诰命,能同陶学录这般客气说话,华琬心里暗道不容易。
老夫人放心吧,我会先画了花样子请老夫人相看,老夫人满意了,我再开始制。
小婢子向陶学录和华琬奉上新煮的茶汤,陶学录执烧福禄纹青釉茶碗盖,轻轻拨弄澄清茶汤上的红枣丝,薄薄的雾气掩盖不去陶学录面上愿以诚相待的真意,老夫人,下官有一事唐突相问。
有甚不解的,娴娘尽管问。
六娘子的亲事上,不知老夫人心中可是已有中意的人家了。陶学录抿了口茶汤又说道:头面的花样说没讲究便没讲究,但若说有,里头的讲究就大了去,若老夫人替六娘子相中的是名贵清流或书香世家,老身便会尽量让首饰于华美中现出隽雅和灵动之气,若是武将之家,则会多三分磅礴,少两分虚华。
娴娘所言有理。郑老夫人连连颌首,略思索片刻后坦言道:不瞒娴娘,我的那几位不争气媳妇儿,虽有四处相看,但我心中已有满意人选。
郑老夫人将郎君的情况告诉了陶学录,是参知政事府嫡三子方镆瑞,年十八,已补荫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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