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口气不重要,但是凝光院和罗坊主很重要,所以华琬的目光会与罗坊主一样坚定。
罗坊主一次说了许多话,嗓子不舒服,华琬立即贴心地斟了碗茶水。
罗坊主抿口茶,欣慰地继续说道:虽说吴院使将六院竞艺的事情交给我们三人,但你也看到了,吴婵兰不论能力亦或品性都不能胜任,等于是只有你我二人,好在还有半年时间,华琬,你可有甚想法吗。
罗坊主制了近二十年的首饰,在华琬入凝光院之前,她笃定新宋国内除了她的师父,制饰技艺无人在她之上,可如今看来,华琬不论天赋、灵感、心性,俱胜她一筹。
她为了六院已经想了许多点子,可皆不满意,若华琬能有比她好的,她愿意以华琬为主,按华琬的思路制竞艺首饰,她则在旁帮忙。
师姐手中有之前婶娘在凝光院竞艺时画的首饰花样子吗?一时间华琬也是没有头绪的。
吴院使手中应该有,我拿到后给你。罗坊主拍了拍华琬肩膀,这件事虽重要,但也不能急于求成,制饰技艺上有我们两人就一定没问题,关键还是花样子,你回去后多想想。
好的,那我这会先教师姐编缀花丝。
华琬就要去抽金丝,又被罗坊主按住手,都已经申时末了,天马上变暗,甚也看不清,我们先去用夕食,明日一早我再过来。
罗坊主说完,华琬才发现自己肚子亦饿了,二人一起走出隔间,华琬想起陶婶娘,笑问道:师姐,我们晚上一起去置物房可好,我想将入上界坊的好消息告诉婶娘和小陶。
罗坊主抿了抿唇,不必了,我前日已经告诉师父你会入上界坊,而且我们用过饭再过去工学堂,怕是会打扰师父歇息。
咦,师姐一早就知道了?华琬惊讶地抬头。
你以为呢?提你入上界坊的名录,就是我亲自送去少府监的。罗坊主瞥了华琬一眼,那眼神和看个傻子一般无二。
华琬吐了吐舌头,既然婶娘知道了,那我还是休假时候回去。
嗯。罗坊主抬眼看着穿廊上的福纹雕花,心想师父大约已离开京城了,师父那般大的年纪还要出去奔波,她说不愧疚是假的,可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华琬升入上界坊后做的事儿暂且与往日无甚不同,除了替庆国公府制首饰,再就是教罗坊主编缀技法,罗坊主毕竟师从陶学录,又有悟性,短短几日就掌握了手法,接下来的熟能生巧,得靠自己,华琬没甚要教了,将省出来的时间全部用来考虑竞艺的花样。
很快到了九月的最后一次休假。
休假前一日气温骤降,去年陶学录替华琬准备的夹袄都小了一圈,还好凝光院又新发了一套深秋制衣。
华琬去寻罗坊主,她想问问罗坊主要不要一道去探望婶娘,不想敲开厢房门,里头只有一个华琬未见过的,年纪比她还要小的婢子,罗坊主一早带着青荷姐进宫去了。
这样啊。华琬挠着脑袋,也是了,罗坊主比她忙许多,她还是自己回去吧。
华琬脚程快,从凝光院走到工学堂只用了大半个时辰,经过潘楼街时,华琬还记得上次答应小陶的糖人,特意寻到捏糖人的大爷,捏了一支福猴抱桃的,再买两串冰糖葫芦,一会她和小陶在院子里玩闹时,可以一块吃。
华琬如今回工学堂,都是从西侧门进去,那守门的仆妇也认识了华琬。
今日华琬同仆妇道好时,仆妇诧异道:华娘子是来看望陶学录的?
看到华琬点头,仆妇又道:陶学录已经带小陶离开工学堂了,怎么没与华小娘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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