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琬静静靠在赵允旻怀中,没有多言,终归是爹娘用生命换的,她怕殿下听出她的悲伤。
月亮缓缓隐入薄云,又悄悄探出清辉。
掩下了思念,华琬抬头与赵允旻说道:殿下,北梁皇子有送两名女娘到我身边学工巧技艺,我瞧她们学得很专心,大约是没问题的。
她们在北梁就是匠师,华琬可安心教她们。赵允旻颌首道,前日他命人去打探了辛苍和辛芜的底细,严天佑无意隐瞒遮掩,故不难打探,二人其实并非纯粹匠师,但也确无加害华琬之意,是以赵允旻不打算多说,以免华琬凭添忧心。
二人小声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大半时辰过去,未免影响华琬歇息,只能依依不舍道别。
阿琬,过两日我再来看你。赵允旻轻抚华琬面颊。
华琬也不吭声,忽然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在赵允旻面上啄了下,旋即往西厢跑去。
赵允旻一直守候在华琬厢房附近,他仔细听了,能听见华琬辗转于床榻的声音。
纵然马上要去寻严天佑兴师问罪,可赵允旻的心情仍旧很好,似乎有了华琬后,这世道就不艰难了。
第145章 践行
严天佑夜里只需睡足两个时辰,哪怕已子时,仍旧闲闲地于窗前品酒赏月。
这华琬仗着有赵允旻,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白日工学堂甄选匠师不去,晚上他相邀也不卖面子。
至于悄悄进都亭驿的赵允旻,严天佑很快察觉了。
严天佑冷笑地斟一杯酒,平日里难见其人影,可一旦找华琬麻烦,就会飞快送上门来,世人皆道红颜祸水,半句不假。
你什么时候离开,六院竞艺过去了,匠师亦有了,继续留在京城,你不怕北梁出甚变故。赵允旻站在严天佑眼前时,没有半句寒暄。
严天佑一耸肩,我不过是为了工巧技艺才寻华匠师,你何必生气。
让华琬晚上至都亭驿陪你看戏也是为了工巧技艺?赵允旻摸不准严天佑安了什么心,照理严天佑是极有魄力与担当的,若真是想从他这尽量多的得到好处和承诺,可以换旁的法子,何苦为难一名弱女子。
严天佑坦然道:自然是,我未单独请她,两位北梁匠师今夜皆来了,我仅仅想问她可有用心教我的人,至于我什么时候离开
严天佑眯眼算了一会,我要详细了解新宋国工学堂和六院规制,此外还要至街坊小巷走走,那潘楼街专营首饰、器物的铺子不少,皆走一遭怕是要花不少时间,少说半月了,怎么,舍不得。
想尽快与你畅饮一杯践行酒。赵允旻于桌案旁坐下。
啧啧,可真是重色轻友,罢,我不与你玩笑了,找华琬麻烦,亦是出于无奈,谁让见你那般难。严天佑抛了只玉杯与赵允旻,其实到了京城后,我除了对工匠技艺感兴趣,还对一件事情感兴趣,兄弟,苍松堂是不是你办的。
明人面前不用说暗话,赵允旻点点头,是,办苍松堂是想替百姓做些事情。
冠冕堂皇,无非是想收拢民心。严天佑抿一口酒,我其实挺怀念回北梁最初的时光,你我之间一坛酒两只犀角杯,我认真听你讲析北梁朝堂局势,那时我真心视你为长兄,今日你可否再教教我,如何将苍松堂办起,我在北梁,亦想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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