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姐姐,我真没有骗你,如今表哥是进了翰林院,但我对表哥无半点念想,况且表哥向来重礼数,冰人被逐出门,中间定有误会,馨姐姐,可要我去问问表哥?
华琬的帕子被林馨抢了去,一会就擦的稀里糊涂。
华琬小脸皱了皱,巾帕大约是不能用了。
阿琬,你敢发誓吗?林馨看华琬的目光仍夹着哀怨。
华琬嘴角抽搐,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发誓实是别扭。
无奈林馨一直盯着她,那架势似乎她不举誓,就要继续闹。
华琬唯能在心里暗暗叹气,抬起三根青葱似的手指,我华琬对天发誓,我与表哥仅有兄妹之情,若有任何逾越之举,不得善终。
不够的,要再详细些,若你与李仲仁间有私情或者将来成亲了,必遭天打五雷劈,嗯你还会被无数虫蛇啃食,最后全身溃烂而死。林馨毫不犹豫地说道。
华琬心一沉。
其实从最初她就知晓林馨与她非相似之人,但林馨一心与她交好,她也真心相待了。
她在表哥的事上从未撒谎,但林馨对她不信任,恶毒的话语更是脱口而出。
华琬心一点点凉下去,其实静下心仔细想了,表哥真的很好,容貌俊朗,才华横溢,品性端正又有容人之量,大约就是因为如此,林馨才会心心念念着表哥吧。
表哥成了翰林院修撰,将常替皇上文书,凭表哥的本事,将来定前途无量。
表哥需要一位知书达理的妻子,可以相携相知,而林馨的性子和品德,大约不合适了。
自她失去父母,借住舅舅起,表哥一直很照顾她,她希望表哥能有如意美满的姻缘。
馨姐姐,你说的我都应下,但强扭的瓜不甜,若真不合适,馨姐姐也别勉强。华琬委婉劝道,林馨已过及笄之年,终归互不耽搁的好。
林馨见华琬连毒誓都肯答应,露出满意神情,我才不放弃,难得遇见表哥这般出色的,我只担心你,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你没窝藏坏心,就没事。
华琬抿了抿嘴唇,照林馨意思,若不成皆是她的错?
华琬绕开林馨往屋内走去,最后劝一句,京城里不逊于表哥的郎君很多,馨姐姐千万别一叶障目了。
林馨根本听不进,朝华琬的背影高声道:如今你是国公府座上宾,是宫里宠妃钦点的匠师,可我呢,与你交好许多年,也未见着甚皇亲国戚,最后还落在铸造坊虚度光阴,除非你能帮我找着更好的官家子弟,否则说无用的有甚意思。
华琬喉咙堵得厉害,不再接林馨的话茬,婶娘和殿下都与她说过,交友不求心意相通,但至少嘴上说的明话能听懂,若不懂,累人累己。
华琬决定早些洗漱歇息,这几日她要忙萃音阁和宸阳殿的几件首饰。
转眼三日过去,华琬不再理会林馨,沉下心来很快制好了萃音阁要的耳铛、簪子、步摇。
可制好了也不能送进宫,因为张贵妃要先看云清公主的宝瓶步摇,故为了两边不得罪,华琬必须将两处首饰一道完成,再于同日送入宫了。
华琬按揉眉心,萃音阁首饰容易,而张贵妃那句随意制两件就难了,看似随和,实际既未说何首饰,又不定花样,是在为难人。
华琬想起张贵妃不阴不阳的说话腔调,脊背都发凉。
华琬正思量,辛苍拿着她为国子监祭酒府夫人画的梳背花样到华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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