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即刻往秋爽斋去。
细细碎碎的铃铛声在空旷的路上格外响一些。
前日内院说宫外有点余香阁的消息,今儿正好出去瞧瞧。
秋爽斋还在上课,透过通风的小窗容煜能看到后背挺得最直的人。
江逸白的目光锁在徐重阳的身上。
今儿是头一场课,徐重阳讲了几个故事。
这其中就有当年皇祖单枪匹马入敌营,以及容煜十五岁提枪挑敌国上将的事。
江逸白听的很认真,眸中隐隐闪着些光。
容煜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正流淌在江逸白的血液里。
一国的太子会愿意寄人篱下,安度一生吗。
最起码容煜自己不会,如果他是那故事里的慕容冲,他不一定会杀了苻坚,但一定会夺走苻坚脚下的土地。一个帝王,没了疆土,便不算是帝王了。
“陛下。”
思量间,徐重阳已经走到了门外。
“陛下怎么不进去?”徐重阳问了一句。
容煜道:“来等人的,不想打扰了徐卿。”
徐重阳看了看屋里正在收拾的孩子们,转过头道:“陛下虽未娶妻,却对这养孩子颇有心得。”
“说笑了。”
徐重阳闻言淡淡笑了笑,站在容煜身侧一同等候着。
要说容煜的眼光,准的如猎鹰一般。凡是他有心留下特意点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上上人才,全部一飞冲天。
就像是顾云,当日的街头乞儿,今日的内院总领。天壤之别,也不过是因为容煜多看他的那一眼。
也不知今次,容煜的目光落在何人身上。
披着雪白狐裘的人,带着正儿出了秋爽斋。在见到容煜之后学着大人的模样作揖,“陛下,徐大人。”
“出来了。”
“嗯……”江逸白应了一声,没说其他,容煜此番前来应该是接正儿下学堂的。
正儿看着容煜,正准备钻进人怀里,只听容煜道:“小殿下今日,可有空随我出宫一趟?”
唤的是小殿下,容煜在外头这么唤,给足了江逸白面子。
“出宫……”江逸白记得前些日子才出过宫的。
正儿的伸出的胳膊滞了一滞。
“不想去?”容煜问他。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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