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门四总管接着守,我就先走了。”
林琅叹了口气,从清澜殿门口过去。
春日里风都是暖的。
容煜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下头的景色,登高远望,总是让人觉得心下开阔。
江逸白站在容煜身侧,与他看着同样的景色,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江山如画,此处是容煜的天下。
眸中隐隐闪过细微的光。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陛下……”
是林琅的声音,容煜听见后,转身道了一句:“免礼。”
“请小殿下的安。”林琅打了声招呼,江逸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算做是回应。
林琅这才站直了身子,道:“宫外的驿站、使馆皆空着,除此之外离皇城三十多里地的地方也有咱们内府的人在,陛下看看哪个合适?”
容煜想了想,道:“就三十里外的吧,对外就说其他地方满了。”
“是……”林琅应了一声又道,“折兰使者一行人是明日出宫,陛下可前去?”
容煜闻言笑了笑道:“朕就不去了,明安殿还有些折子。”
“是,奴才会着人办好这件事。”林琅说罢,即刻转身退下了城楼。
江逸白听见刚才两人的对话,问容煜道:“旧的使者出去,新的使者便住进来,不知是哪国的使者,居然被陛下打发到了三十里外的偏远之处。”
容煜闻言,看了他一眼,道:“西云。”
“西云?”江逸白的眸子滞了一滞,道,“难怪……”
西云不比黎国,能住进三十里外已经很不错了。
容煜见他神色中略有落寞,又道:“人已经过了南岭,朕派人查清楚了,来的人不过十个,没带什么金贵东西,依旧是……当年送你的那几位。”
此话一出口,江逸白便明白了。那十个人是戚太后手下的人,当年来燕国借兵借着水土不服,可是好些天没露过面,也难怪容煜不待见他们。
容煜待使者一向亲和,今次如此怠慢,想来也还有其他用意。
“你猜猜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容煜问他。
江逸白不曾思量,浅浅勾了勾唇,无奈道:“若是臣没有猜错,是来接人的。臣在戚太后眼中,如同一件东西,有价值时便送出去,没有价值后便接回来,再找个人取而代之。”
“她确实是这个意思……”容煜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看着江逸白,“可朕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一件东西,也不该自称为臣,你该是西云的王。”
“王……”
江逸白在听到这个字时,忽觉封了许久的血脉又重新流淌起来。
容煜希望他成为西云的王。既然容煜希望,他便一定会。
“多谢陛下。”
谢他这句话,更谢容煜这个人。
十分平静的神情。
江逸白的眸子清澈到一定境界,看似无有欲望,实则全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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