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人的地方在另外的洞穴里。洞穴中没有炭火,唯有牢外的破木桌上点着半只蜡烛。
鼻息间是湿冷的泥土味,地上铺着的茅草爷带着些霉味儿。
属于石洞的本该有的寒愣在这里提现的淋漓尽致。
“阿嚏——”
两个山洞巨大的反差让容煜不禁打了个喷嚏。
五个人被关了三间牢房。
江逸白与容煜关在一处,见他的脸色有些发红,即刻解了自己的斗篷围在容煜身上。
“朕不用。”
容煜道了一声,正要把斗篷还给他,被江逸白一把按了回去。
“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用江逸白自己的法子,直接杀了这些人或许更为简单。
容煜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想打草惊蛇,更何况他们这么多人你要都杀了么。”
他相信江逸白有以一敌十的本事,但是杀戮往往是最后无可奈何才会选择的办法。
“他们是山贼,死不足惜。”江逸白靠在墙上道了一句。
容煜站着有些累,也往墙上靠了一靠,不到一刻钟又被墙上的寒意冻得站远了些。
“朕不觉得,往年官府剿匪也都是留的活口。”
江逸白冷眼道:“所以山上的贼匪才会如此猖獗。”
“你……”
怎么说,这两者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这世上能养活自己的活计这么多,但总是会有人想落草为寇的。或是因为走投无路,或是被逼如此,又或是因为代代皆是山贼,便也就习惯了这样,但不是每一个山贼都是该杀的。
容煜看了江逸白一眼,问道:“你觉得是朕心软?”
江逸白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你说句话。”容煜问他。
“是。”江逸白脱口而出,他看着容煜的目光晃了一晃,有些后悔说出这个回答。
这次轮到容煜沉默了,不止是江逸白这么看他,顾云,柳暮雨,还有其他的大臣,都对他这么说过。
若遇触犯大燕律法之人,该当严刑处置,以儆效尤。
这样的话,他不是不记得,只是实行起来容易变味儿。
从前三皇叔逼宫,在几位老臣的参奏下,王府上上下下皆受到了处置。与三皇叔交好的几位大臣,按照律法皆被褫夺官位,子子孙孙永不准入仕。
牵连之多,足足累计半个朝堂。该杀的杀,不该杀的老弱妇孺也都被发配边关,大半死在路上。
这其中,真正参与这场阴谋的,除却三皇叔所养的死侍,也不过只有三十人。可为了这个谋逆的罪名,足足死了成百上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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