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若水看阿四仍旧闷闷不乐,凑过去问他道:“四总管怎么了,陛下这都回来了,还不见个笑脸。”
阿四呵了呵手,叹道:“咱们这小殿下越发古怪了。”
若水闻言,抬眸看向远处江逸白缓缓远去的背影,道:“怎么会呢,他一直是他,从未变过。”
“以前也是这样么,我瞧着倒不如往日随和。”阿四知道江逸白刚来的时候脾气不好,可再怎么不好也是从前的事,怎么近日越发回去了。
若水听他这么说,思量了片刻,道:“这不是在军营里么,大战即发,留着好脸色难道给黎人看么。陛下待人一向好,上了沙场也该是另一幅模样罢。最好的样子,难道不该只留给亲近的人么?”
若水的眼睛亮亮的,就那么直勾勾看着阿四。
他是阿四一手提拔上来的,心底下有什么话,也总喜欢说给阿四听。
阿四被这过于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偏了偏头,避开若水的目光,道:“你的话倒是多了起来。”
嘴上这么说,心底下却觉得若水此番话言之有理。
若水见阿四不再看他,也就没再说话,只站在一旁静静站着。
两人各自都沉默着,时不时看看月亮。
天越发冷起来,原本还能看见月亮,不多时便是一点都没有了。
“不去陪着你的主子?”阿四见若水还在帐外傻站着,遂提醒了一句。
若水笑了笑,道:“不必,陛下在哪儿小殿下就在哪儿,等着就是。”
话音落下,就见远处手中提着炭盆的人往这边走来。
果真是江逸白。
阿四正打算过去帮忙,若水突然一把将人拉住。
两人仍站在原地,阿四动不得便只低了脑袋,以作行礼。
江逸白是谁也没看的,就那么直接走了进去。
就仿似,眼中只能看见那帐中的人。
阿四看着帐中露出来的光,百思不得其解。
南方冬日里并不暖和,虽没有雪,一场雨落下来,也足以让人觉得刺骨。
夜里又下了场雨,耳边的雨声时断时续。
容煜这一觉睡得算是踏实,眼睛闭上去,夜里就没再睁开过。
翌日醒来时,一眼看见了在一旁添置炭火的人。
江逸白穿着玄色的袍子,袖子挽起了半截。
火钳翻着木炭,溅出些许火星来。
“怎么能劳驾西云王做这种事。”容煜起身时故意调侃了一句。
江逸白略略勾了唇角,没有说话,只将容煜的衣裳递过去。
添衣加被,调试炭火。
平常小事,亦是心中乐事。
昨晚容煜只喝了几碗米粥填肚子,干粮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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