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召唤出本命剑,指着前方的翁瞮冷冷地道:“翁瞮,你放肆,你可知你这是对本尊的大不敬?”
翁瞮从前虽然没服过文松风,但是也绝不会公然与一洲之主唱反调,然而自从这位掌门出关后对待赵小鱼这个亲儿子的种种,他便越来越觉得这个掌门看起来不顺眼,他想到自己反正也还没和青云门定下卖身契,是可以随便离开的,便没太大顾忌地当场骂了起来。
“我呸,文松风,你现在的样子算个狗屁的掌门,你自己也不好好想想,要是小鱼现在死了,而你另一个儿子也没救回来,我保证明天这青云门就没了你信不信?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吧,几次三番的找我们小鱼发疯撒泼,还当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吵着找娘要奶喝呢?是,你死了儿子很可怜很惨,但是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小鱼他有多可怜多无辜?你大儿子文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就算真的能活,你凭什么就要用小鱼的命去换他的命呢?就凭你为小鱼的出生贡献的那一晚上?还是之前那只管生不管养的十五年?”
文松风被气得当场呼吸急促,拿着剑的手微颤,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翁瞮还想再骂几句泄愤,但赵小鱼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翁瞮不忍地看着赵小鱼的样子,眼圈肉眼可见的红了,他转头对着那个手上拿着剑的男人吼道:“文松风!你敢不敢看他一眼,你看他都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样?他也是你儿子啊!你没有心吗?”
“我的儿子只有文……”他说话到一半,视线终于聚焦在了赵小鱼身上,神情一震,略惊恐地往后退了半步,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要说出的最后那个字因为惯性说出了口,“……卿。”
赵小鱼听清楚了。
翁瞮带着赵小鱼愤然离开,只留下一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等人走了,文松风手中的剑哐当落地,眼神空茫地呆滞了许久,才终于缓缓走回自己大儿子的尸体旁,问道:“我错了吗?”
一直袖手旁观的大长老走了出来,叹息了一声:“既然没成,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若是文卿活着,他肯定不愿意就这样舍弃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和何况那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文松风沉默了许久,忽然决绝地对大长老道:“你把我献祭了吧!”
大长老瞪大了眼:“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且不说这阵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再说了,你忘了杀害文卿的死恐怕还有幕后凶手没找到吗?”
文松风不说话,大长老知道他还在固执着,便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刚才有人来报,被复活的那人只活了不到两个时辰。你醒一醒吧,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
这件事大长老也是旁观者。其实他又何尝不是那种愿意牺牲小鱼去让文卿活过来的人?只是真的看不到希望了罢。
文松风脸上流露出了绝望与悲哀,长叹一声,浑身无力得仿佛被抽掉了骨头。
“松风,重新要个孩子吧,若是天赋不差,培养几十年应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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