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燕文灏怔愣了一下,往前的脚步,被迫停了下来。
站在距离慕子凌尚且还有十步路的地方,燕文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此时脸色依旧惨白,神情也还低迷的慕子凌,眼中的光亮完全散去,只剩下满满的疼惜。
“你可是又难受了?”
抿着唇,慕子凌的声音冷冷的:“多谢殿下关心,我很好。”
再难受,他也不愿在燕文灏面前表露出来……好歹,他想留下仅有的尊严。
“谦和,对不起……”
听着慕子凌言语中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冷漠,燕文灏踌躇着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又一次道歉,他的声音很轻,夹杂着太多情绪在里头。
“殿下不必在向我道歉,您并无过错。”
是啊,燕文灏能有什么错?
无非只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了当时尚且只是陌生人的自己罢了,若是换做是他站在那个位置,背负这样的仇恨,大概也会这么做——
自嘲地笑了笑,慕子凌垂下头,眼里满满都是悲伤。
能怪谁呢?
要怪,也是怪他上一世作茧自缚,识人不清,最终害死自己;要怪,也是怪他这一世,轻易将一颗真心错付,到头来还是伤了自己。
而这跟燕文灏,又有何关系?
慕子凌捂着自己的胸口,敛下心中泛起的阵阵苦涩,他低着头,眼睛始终不去看燕文灏,紧抿着嘴唇,语气淡漠道:“如今殿下已然不再需要我,可是准备一纸休书,放我自由了?”
死死握着自己的拳头,燕文灏眼眸一闪,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嘶吼着:不,我不会放你自由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这一辈子,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永远!
强迫自己忍下心头要涌起的强烈情愫,燕文灏眼眸中的红光逐渐退去,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隔了一会,他缓声说道:“谦和,你可知道,方才,你昏迷过去了?”
他的语气还带着些心有余悸,声音里也包含着无数的愧疚和歉意:“先前你在屋里突然吐血昏迷,裴御医替你诊断过,说你是气急攻心,切勿情绪大起大落,需要缓和情绪,保持心平气和……”
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燕文灏眼里浮起了点点温柔的光亮:“我知道你不爱呆在宫里,会觉得压抑和不舒服,思来想去,我想你大概会想回家,所以便带你回来了。”
他一字一句的,都在跟慕子凌解释自己带他出宫的原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