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枚吧,那树上还有不少果子。”丞钧翻过身,面朝温新泽,单手支头侧躺。
温新泽别院里的这棵不知名的野果树,相比于对面枝繁叶茂的银杏树,只能说是长得又矮又秃,但意外的是果子却结了不少。若想吃,树上自然还有得是。
但丞钧开口建议他摘,那还是别摘比较安全。
这种连环陷阱他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现在有理有据地怀疑,丞钧可能把他能够得到的野果都下了药。不然他也不可能随手一摘,就摘到了被下药的果子。
“不吃了。”温新泽扔了手上的半枚果子,问道,“你今天不是要出门吗?怎么还没走?”
“等会儿再走。你要漱口吗?”丞钧说着,指了指美人榻旁,矮桌上的茶水。只是他金眸含笑,显然不怀好意。
“不喝,我去勤修阁了。”温新泽朝丞钧比了个中指,然后大步又不显慌张地走出别院大门。
虽说丞钧亲口“证实”他失忆了,在悬器门其他人眼中,他现在是一个失忆青年。但他的失忆并不能让大师伯邱蔺和法外开恩,撤销对他的处罚,所以抄书还得继续。而且,由于仙宗楼损毁,因资金问题,短期内也无法修缮,他下午的罚跪反省被直接改成了抄书。
现在温新泽一整个白天,都是麻木的抄书中度过的。
如果这是修炼,他觉得他将来大概能修炼成一台人形打字机。
到了勤修阁,温新泽先给自己倒了两壶茶漱口,等嘴里的苦味压下去后,才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开始研墨抄书。
单纯的抄写是一件极为无趣的事,温新泽抄了不到两页,又忍不住找监督他的林飞搭话。
“二师兄……”温新泽单手撑着脸,看向跟他隔了一个座位,同样坐在老位置的林飞。
“干什么?”林飞将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方砖拍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转头问道。
“这些功法心诀为什么是记录在纸上的?
“修真界就没有什么高端的记录载体,或者说法宝吗?”
“有啊!就是玉简。”林飞道,“其实玉简才是修真界常用的记录工具,这些功法心诀都是记录从玉简上转抄出来的。”
“那为什么要转抄出来?”温新泽问道。
“玉简要用神识书写记录,也只能用神识阅读。要做到神识出窍,需得上了金丹期才行,初入仙途和低于金丹期修为的人是没法阅读玉简的。所以,大部分修真门派,都会将玉简中所有低阶功法心诀转抄到纸页上,供门内新入门的和修为未到金丹修为的弟子阅读。”林飞拿着一柄墨尺,在指间转了两圈,“纸张容易受损,所以上面的内容,隔段时间就需要重新誊写。大多数门派,都是安排低级弟子进行誊写。若是要外借,则需要借阅弟子自己去抄写。你现在把书都抄了,正好给新入门的弟子省了时间。”
“所以说你抄的时候注意仔细点,别抄错了——”林飞握住墨尺一端,用尺子指着温新泽说道,“你现在抄写的功法心诀,可是要给以后我们悬器门的新弟子看的!”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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