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与太后的棋艺,算是旗鼓相当。两人你来我往的厮杀的倒也算是激烈,这不似之前的时候皇上与太后对弈一面倒的qíng况。
其实太后并不知晓,即使那种qíng况,也是景帝谦让的结果。
看着这沈贵人眉头皱的深深的,努力思考的模样,阿桂又在心里点头。再看太后,也是同样一番模样,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许久之后,沈贵人也只以一步险胜。
看她得胜之后明媚的笑脸,太后冷哼一声:再来一场。你也不过险胜。
腊月见她这样,也不输劲儿的点头。
☆、后宫梦,各有心思
腊月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些落山了,倒是没有想到,她愣是在慧慈宫与太后下了一天的棋。如果不是皇上翻了她的牌子,想来太后还是不肯放过她的。
虽然第一局的时候腊月仅以一招险胜,但是之后太后倒是连赢三局。最后两人都不晓得玩了多少局了。总的来说,腊月赢少输多。
腊月并没有想让,每次太后也只是险险一胜。
太后这棋艺算不上顶好,但是倒是也不差,自然是能看出这人有没有让她。很显然,腊月倒是让她高兴了些。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年纪,每日守着这慧慈宫,她又有何乐趣可言。
腊月摇了摇头,步伐快了些,也不晓得皇上什么时候会到听雨阁,她还是需要赶紧回去准备的。
想到不需要去宣明殿侍寝,她还是微微的舒了下心的。当然,这可真不是什么嫉妒,完全是觉得那里脏罢了。肮脏的地方和肮脏的男人。
不过倒也是可笑,她还得仗着那个她不喜的男人往上爬呢。
大约是走路有些急,腊月一个转弯,碰到了同样转过来的小宫女。
小宫女一见撞了人,二话不说连忙跪下:对不起,对不起,奴婢莽撞,冲撞了主子那语气里充满了颤抖。
腊月被惊了一下,缓住拍了拍胸口,身后的桃儿正要斥责。
腊月倒是无事一般,睨了一眼这名小宫女。
起来吧。这我倒是无事的,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了。之后笑眯眯的离开。看起来心qíng不错。
桃儿动了动嘴角,最终没有说什么,主子心qíng好,她也该懂事儿。
腊月如此,下人们见状也是猜测,莫不是这太后对主子也是满意的?
杏儿和桃儿陪着去的,虽然桃儿喜爱闲话儿,但是涉及到自己主子的,倒是从不肯多说一句的。
这宫里头,哪有什么真正单纯的人呢?既然成了主子的大宫女,那么就算是他日主子落魄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有时候,站队很重要。
腊月回来的时候锦心正在熏香,腊月虽然医术药理都学的一般,但是鼻子却尖,淡淡的笑:换熏香了?与原本那熏香倒是不太一样。
锦心点头应是。
也并没有避讳锦心,张开了手,里面是一张纸条,腊月看完,笑了笑,将手里的纸放进了茶杯,一杯热茶。纸条晕染成了墨色。
锦心,我还是喜欢内务府分发的那香料,换回来吧。
而这个时候锦心也笑了出来,不似昨晚的忧心:是,主子。
***
朝露殿。
安婕妤坐在内室歇息的贵妃椅上,室内一片láng藉,茶盏碎了一地,丫鬟们都颤抖的跪了一地。
没多一会儿,七巧急冲冲的进了院子。
还没等进门就被安婕妤身边的另外一个大宫女绯月拉住。
虽然同是大宫女,但是这七巧可是自小与安婕妤一同长大,与她们这些大宫女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那是心腹。
七巧姐姐,您可回来了,主子刚听说皇上今晚要宿在听雨阁,发了好大的火呢,谁也劝不了。绯月与七巧耳语。
七巧点了点头,连忙掀开帘子进门。
见七巧回来,安婕妤烦闷的将这一屋子的丫鬟遣了出去。
娘娘,有些线索了。七巧声音很低。
恩?这个时候的安婕妤倒是和刚才判若两人。人人都知道她与沈腊月发生了什么,如果她这不表示出点不乐意来,又怎能坐实了自己心无城府的xng子?
奴婢查到,采荷接触过贤妃娘娘身边的宝婵。而且那日虽然是太后派人寻了贤妃娘娘与德妃娘娘,但是贤妃却是早就收拾好了,坐在厅里的,也正是因了这个,贤妃娘娘才比住的比她近的德妃娘娘先到。
七巧将自己的调查和盘托出。
贤妃?安婕妤冷笑。
她倒是会做,我就说,这沈腊月虽然承宠了几次,但是到底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就有人这么做。原来这真不是冲着她,倒是冲着我来了。这招还真是高,没有想到,给我下套的竟然是她。
这贤妃仗着娘家英武,自然是在这宫里横行霸道。如今她这般,七巧忧心:主子,这贤妃的身份在宫里也算是拔尖了,咱们平常也惯是捧着她,她为何如此针对咱们?
安婕妤站起,看了看着一屋子的láng藉,眼神里淬了冰冷贤妃,你当她当得起这个贤字么?如果不是看在她爹宋将军的份儿上,皇上怎么会抬举她这么一位除了美貌,空无一切的跋扈女子。这朝堂上的一切自然是关系着后宫的,父亲前些日子可是参了这位宋大将军一本。如今这贤妃可不就想着害我了。她一次不成,断然还有第二次,不过我倒是不怕她的。宋韵冉,你还真以为你那宫里是铁桶一块?
安婕妤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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